一、 再论分工和阶级的关系问题
以下是对附录二:《关于阶级和阶级斗争的几个理论和统计问题——与阳和平同志探讨》一文的回复。 正像主讲人指出的那样,我当初的一些说法确实不太严谨,没有抓住要害,特此感谢主讲人的批评和指正,细节见附录中的批语。同时,主讲人的文章迫使我进一步的分析我们的分歧所在。 我猜想我们之间的分歧可能是一个误解。如果主讲人把:“只要存在着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分工,社会就不可避免地分裂为阶级”改为“只要存在着【奴役般的】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强迫】分工,社会就不可避免地分裂为阶级”,我们就没有分歧。 再一个产生分歧的可能是在如何理解“分工”的意义上。主讲人认为:“分工是指,一定的社会集团专门从事‘一定的特殊的活动’。”如果这个定义仅仅指在阶级社会里,那它还有一些意义。离开了阶级社会的前提,我看不出这是“分工”的定义,因为这里没有区分1)基于人际之间关系的生活所迫的分工,和2)基于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自愿的分工。 资产阶级强调的是分工的“自然性”,马克思主义批判的是在“自然性”幌子下分工的强迫性。马克思主义从来不会愚蠢到否定分工的自然性,也就是不否定个人的特长和爱好所自然形成的分工。我们不能在批判资产阶级分工强迫性的同时否定分工的自然性。 分工的自然性指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所致。随着科技的发展和人类对自然认识的深化,获得专业知识需要的时间会越来越长。只有通过专业化的,同时又是随着个人的特长和爱好进行的分工,人类才能克服这一矛盾。因而专业化必将是越来越细。同时,随着科技的发展,脑体分工的界限也已经越来越模糊,体力劳动越来越有脑力劳动的成分。 分工的强迫性指的是人与人的关系所致。那些没有生产资料的劳动者“只要他不想失去生活资料”(马克思语),为了生存他必须奴隶般地去服从分工。 按照赵磊老师的说法,前者是生产力维度的分工,后者是生产关系维度的分工(见破土http://www.groundbreaking.cn/shehui/guoji/4249.html)。 离开了生活所迫的分工谈分工与阶级的关系只能是越讲越糊涂,越讲越荒谬。一旦我们把马克思主义有关分工的分析引入荒谬的极端,不管主观愿望如何,实质上是在否定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主义一谈共产主义,资产阶级就联想到“共妻”; 马克思主义一要性别的平等,资产阶级就嘲笑说男人不能生孩子; 马克思主义一批分工的强迫性,资产阶级就强调人的天赋不同; 马克思反对把人限制在“一个猎人、渔夫或牧人,或者是一个批判的批判者【的地位上】,只要他不想失去生活资料,他就始终应该是这样的人”,主讲人就认为这意味着每个人必须同时是“猎人、渔夫或牧人”。按照这个逻辑,即便是到了共产主义社会,每个人必须同时或轮流的既是外科医生(体力劳动者?),又是软件设计师(脑力劳动者?),还是机器人的操作者,同时也是宇宙飞行员和成千上万个其他需要专业知识行业的参与者,否则阶级仍然存在; 马克思批判“分工【像工厂的流水线那样】的不断细化,如何成为资本家控制工人劳动的手段”(主讲人语),主讲人就以为这是否定了本人的观点:“到了共产主义社会,社会职能分工只会更加细化”。看不到分工的强迫性和自然性的区别,这些都成问题,就像看不到两性之间热恋和强暴的区别一样。 在脑力劳动的定义上,主讲人竟然:“认为资产阶级从事脑力劳动,这不是误解,而是标准的马克思主义观点。”不错,马克思时代的资产阶级确实从事过管理生产的脑力劳动。但是,随着垄断资本的出现,越来越多的所谓管理的职能已经被资产阶级雇佣的专职人员替代了,那些从事金融投机的财团老板们玩的是分蛋糕的游戏,而不是造蛋糕的游戏,因而他们动脑筋从事的没有丝毫创造价值的劳动。我相信主讲人不会反对这一结论。 此文已经够长了,其它细节的探讨我就留在对附录的批注里面吧。遗憾的是主讲人针对我发给他的草稿中一些不成熟的观点和说法浪费了不少的笔墨。 我们的出发点应该是对真理的探索,而不是看谁辩得过谁。此文中我也可能不自觉地不由自主地犯这种小资产阶级的毛病。 据我观察,左派往往有种不去认真研究对方的逻辑和仔细倾听对方真实的想法就急于做结论的毛病。我也常犯这种错误,有时候说话伤人。 为了避免误解主讲人的意思,造成不必要的争论,滑向抓辫子、扣帽子的邪路,我事先主动与主讲人有过沟通。 此稿同时也受益于包括余斌老师在内的几位读者对初稿的反馈和更正,特此感谢!其余难免的错误和误解本人负责,烦请主讲人和其他读者斧正。 文献: 舍曼(Sherman ) 1979年《激进政治经济学评论》第一期Review of Radical Political Economicshttp://econpapers.repec.org/article/saereorpe/v_3a11_3ay_3a1979_3ai_3a1_3ap_3a1-23.htm 大卫·科茨 (Kotz) 2008年《激进政治经济学评论》第二期Review of Radical Political Economicshttp://econpapers.repec.org/article/saereorpe/v_3a40_3ay_3a2008_3ai_3a2_3ap_3a174-188.htm 福斯特 2006年《美国“家庭债务泡沫”膨胀》 约翰·贝拉米·福斯特著,王姝编译,载《社会科学报》2006年12月14日第7版。 |
刘杰: 图1中,从1945-1980年,工会参与率远高于1945年之前和1980年之后,而且这是从1930年代增长起来的。这不可以作为工人阶级力量增长的证据吗?图1中“正式工人”应 ...
水边: 我对两位学者本人都是尊重的,但是这个争论其实是再明了不过了,不客气的说,把大把时间讨论这个,我不明白怎么对我们搞斗争有帮助? 资本主义的危机是这个生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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