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火车站枪杀案断想 武 兵 一 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连续发生两起民警非法杀害老百姓的恶性案件。 2014年12月13日,山西省太原市龙城派出所民警王文军,在出警处理一起民事纠纷的普通治安案件中,残忍地将一农民工的妻子周秀云踩在脚下,并扭动其颈项导致颈椎骨折、颈椎间盘断裂。致该女死亡。 2015年5月2日,黑龙江省庆安火车站,执勤民警李乐斌开枪射杀了曾经当过3年农民工的贫苦农民徐纯合。 这两起案件,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引起国内外舆论的广泛关注。 太原的那起案件,已在广大群众强烈抗议声中,当地检察院于2014年12月30日,对涉案民警王文军以涉嫌滥用职权罪批准逮捕。目前,对王文军等涉案民警已提交法院审理,但还没有结案。 发生在庆安火车站的这起案件,哈尔滨铁路公安局于5月14日公布了调查结果;5月24日,新华社对此案的报道中,依据哈尔滨铁路检察院的“调查结论”及有关机构的鉴定,认定:“民警李乐斌是依法执行公务,在处置此事件中使用枪支依规合法”。然而,死者家属、代理律师和众多网络媒体,纷纷质疑检方的调查程序“不合法”,现场视频不完整,调查结果不公正,因此不能接受。 二 当地政府、公安与检察机关以及官方媒体对这起案件的看法是完全一致的,共同认为民警李乐斌枪杀徐纯合“依规合法”。但徐纯合的家属、网络和众多律师确有不同看法。他们与官方对事实的认定,分歧有二: 一是这起事件的起因。当地政府、公安机关、检察院以及官方媒体的说法是,这起事件的起因是徐纯合关闭车站出站口的门,不让下车的旅客出站所引起。而由16名徐纯合亲属代理律师签名的“调查报告”却认为,民警李乐斌非法阻拦徐纯合一家人出行(乞讨或上访)才是本案的起因,并认为车站及民警阻止限制其出行均属违法行为。律师们提出的这一结论,举证了有徐纯合母亲权玉顺的采访录音等多份证言,比较详实。 二是官方公布的枪击过程的监控视频是否真实、完整、全面。徐纯合的姐姐徐纯静说,央视播出的这段视频与给家属看的视频不一样。央视视频播出后,她给记者打了电话表达不满。据徐纯静说:在后期冲突中,徐纯合被李乐斌连续击打,脸部出血。徐纯静问:“为什么没有这些镜头?”现场网友也发布过一段30秒的视频,但没有出现在央视的新闻报道中。此外,5月14日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节目报道庆安这起案件时公布的部分视频,出现了视频中的左右反转等不正常的画面,后来检方解释说,这是“‘镜像’的不当设置造成”的。然而,人们对官方公布的视频是否存在剪辑和隐瞒的疑问并没有完全消除。 三 民警李乐斌动用武器射杀徐纯合的合法性是这场争论的焦点。官方的结论认为,李乐斌“开枪属正当履职行为”,而16名代理律师则认为,李乐斌涉嫌故意杀人犯罪。 对于枪杀徐纯合是否具有“合法性”的分析和认定,笔者根据官方的“调查结果”、主流媒体的报道、代理律师们的分析,以及众多网友的评论,认为以下几点是值得重视和关注的: 第一,徐纯合没有“袭警”的动机,身上也未有“袭警”的凶器。最初与李乐斌发生争执时,徐纯合只是投掷矿泉水瓶对抗李乐斌的拳打。接着,当李乐斌取来防爆警棍殴打徐纯合时,徐才夺过警棍反击李乐斌;第二,据哈尔滨铁路公安局的调查报告称:“民警取出佩枪,对徐口头警告,徐继续用防暴棍抡打民警持枪的手”。这就是说,徐纯合并没有抢枪,也没有构成威胁李乐斌生命的举动;第三,作为经过专业训练又年轻力壮的民警李乐斌,面对一个45岁且因车祸贫病交加、身体羸弱的徐纯合,徒手制服是完全可以做到的;第四,发生的地点是在候车室,那里有众多的工作人员、旅客,特别是还有维持秩序的专职保安,如果李乐斌与他们联起手来,制服一个徐纯合应该是不成问题的;第五,退一步说,即使需要开枪,在相隔1米距离(李乐斌语),完全可以鸣枪警告或打其非致命部位,没有必要对着心脏,一枪毙命;第六,据记者报道,徐纯合死后,地方政府给徐纯合家属20万“补偿款”,并要家属签署了一份名为“袭警抢枪嫌疑人徐纯合的善后处理”的协议,还特意注明:“家属接受后,不再追究主张一切权利。”此举显然是不正常的。徐纯合的堂哥徐纯智说:既然开枪正确,“那为什么还要给钱呢?”第七,公安机关的调查,把徐纯合定为“袭警抢枪嫌疑人”,也即“犯罪嫌疑人”,这是不能令人信服的。徐纯合的行为,至多是扰乱了火车站的秩序,完全属于人民内部矛盾,而这样的矛盾通过批评教育手段是可以化解的。 综上所述,李乐斌枪杀徐纯合,无论是情理上还是法理上都是说不通的。俗话说,人命关天啊!一个穷苦农民的鲜活生命,就在他的枪口下永远地消失了。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难道不是犯罪吗?难道不应该谴责吗? 四 此案还有一个争论不休的问题,就是徐纯合是不是“上访者”,徐纯合被枪杀是否与“上访者”的身份有关。 笔者从一些媒体的报道中了解到,徐纯合及其母亲的“上访”行为很是特别,既有“上访”的名义又有乞讨的行动。他们找过政府,可以谓之“上访者”,他们乞讨过,又可谓之“要饭的”。因为徐纯合的妻子是个精神病人,自己又遭遇过车祸,不能干重体力活,且卖了自家的房屋,居无定所,虽享有当地的低保待遇,也是杯水车薪,实在无力赡养老母和抚养三个年幼的孩子,所以他一家人经常漂流于辽宁大连、北京等地,一边乞讨,一边要求政府把其母与孩子收留到政府办的福利院和养老院,解决他们家庭的困难,然而,这个要求,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实现。 是不是“上访者”,对于徐纯合与他的母亲和孩子来说,无关紧要,“饭碗”问题才是他们生存的大问题;但对于地方政府却是关系重大,因为上访的多寡是与官员的“维稳”政绩和升迁挂钩的。所以上访和截访就成为各级政府不能不重视的一个大问题。 上访,其实就是民间俗称的“告状”、“打官司”。这种现象,古来有之。北宋的包拯,为什么能够千古传颂、为历代人民所敬仰?就是因为他铁面无私、不附权贵,廉洁公正、敢于替百姓申不平。当然,包拯的“公正”,也是在维护皇权统治的前提下的“公正”。在法律和司法制度上真正做到公正无私的还是毛泽东为领袖的、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社会。然而,毛泽东时代结束后,进入改革开放的年代,法律与司法的公正就发生了变化。“上访潮”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形成的。 老百姓的上访,是因为有冤情,有不公。而改革开放年代最大的冤情和不公,是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社会制度,根子就是私有化。由此就产生了众多的国营和集体经济被少数人所掠夺和占有,随之,广大劳动人民就由国家的主人变成了新式奴隶。所谓“国有资产流失”、“买断工龄后的失业”、房地产商的野蛮动迁、农民的土地被抢占和贱卖、农民工被欠薪,等等,其源盖出于此。 所以,越级告状,甚至进京告状,大多是“告”不赢的。20多年前笔者曾去过几个省市搞调查。据各地信访部门介绍,三个人以上的上访谓为“群访”,其他谓为“单访”。群访占上访群体的大多数。信访办的官员说,群访中90%以上都是有理上访,但因为涉及到政策性的问题,省以下是解决不了的,所以就出现“进京上访”和“反复上访”这个老大难问题。 五 据几名律师的调查,被民警李乐斌枪杀的徐纯合,因为经常外出乞讨,以被当地职能部门列为“维稳”控制的对象,在重点稳控名单中,长期受到村支部书记和当地政府的“关照”。这就等于说,不幸而又贫苦的农民徐纯合被当地列为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面对时下纷繁复杂的社会矛盾,人们不能不思考的一个问题是,究竟是谁、什么原因造成了社会的不稳定?怎样做才能保证社会的稳定? 从马克思主义对立统一规律看问题,任何社会都存在着稳定与不稳定的矛盾。稳定是相对的,不稳定是绝对的。到目前为止的人类社会已经经历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即共产主义第一阶段)等五种社会形态。其中的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在其开始的时候,是进步的,出现过一个相对稳定的阶段,后来由于阶级分化与阶级斗争,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的矛盾突出起来,又都进入不稳定的阶段,最终导致新的社会形态代替旧的社会形态。 我国社会主义制度本来是处于相对稳定阶段,由于铲除了几千年来的剥削和压迫制度,国家兴旺发达、人民安居乐业。可在毛主席逝世后,发生了反革命的军事政变,改变了上层建筑,接着的改革开放又改变了经济基础,公有制变为私有制。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观点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也会反作用于经济基础。伴随经济基础的改变,上层建筑也必然随之改变。国家政权是上层建筑的主要部分,经济基础改变了,专政的主体、专政的对象,以及专政的性质也必然发生变化。于是乎,“人民民主专政”的后两个字压在了“人民”之上;无产阶级专政打头的前两个字,由“无产”变成“资产”。下岗失业的工人、干活不给钱的讨薪民工等人民群众成为“维稳”的对象。 有文章把我国当局的路线和政策形容为“政左经右”。就是说,虽然经济上大搞私有化和资本主义,但政治上还是保持共产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其实,从实践到理论,这种路线和政策是不可能立得住、行得通的。这无疑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共产党是资本主义的克星,搞资本主义是无需共产党来代劳的,如果硬要这样搞,那就说明,这样的共产党肯定是假共产党,而假共产党是不会长久的。 六 笔者注意到,庆安枪杀事件发生后,地方当局和执法部门之所以没能及时公布事实真相,大概处于两难境地。一方面要维护“维稳”政策的实施和专政工具的权威,另一方面还顾忌人民群众的反应和人心的向背。然而,在这个问题上,鱼与熊掌是不能兼得的,必须有所舍才能有所得。若想两方面都满意,那是不可能的。 诚然,毛主席说过,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尽管时下的政权性质发生了变化,但用毛主席的这个观点来分析当下的警察队伍,不能说“洪洞县无好人”,事实上,经历过马列毛主义的长期教育和熏陶,经历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斗私批修的洗礼,不辱“人民警察”的名誉、坚持为人民服务的好民警还是很多的。这一点,是不能否定的。 七 对外投降帝国主义,是修正主义的一大特征。在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的始作俑者是号称总设计师的邓小平。是他提出“凡是跟着美国走的都好起来”,是他号召要“学习美国”。这样一来,美国就成了我国当局效仿的榜样,而美国的那一套资本主义的坏东西,也就传播到我国来。 笔者看到,有网友把庆安枪杀徐纯合案件与美国发生的枪杀黑人事件联系起来,称之为“与美国接轨”。这绝非是戏言和玩笑,是值得我们深思的。 美国的种族歧视和阶级压迫是根深蒂固的。黑人在美国社会中处于最底层,并被美国统治阶级视为具有反抗和破坏因素的族群。所以,警察歧视黑人,甚至枪杀无辜黑人而不被法律惩罚的事件频频发生。然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多年来,美国各地的抗议浪潮,此起彼伏,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种族歧视的问题,说到底还是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问题。无论哪个国家的警察,都是国家机器的组成部分,都是专政的工具,它体现着国家政权的性质。如果我国当局真的如此“接轨”下去,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正如16位律师的声明所言: “倘使此案由于种种原因不能查明真相、依法处理,不单是对错误乃至罪恶的袒护与纵容,将对每一个公民造成严重威胁,必定会加剧社会的隔阂、对立与仇恨、必定损害政府及司法机关的形象与信誉,必定将本已不安宁的社会进一步推向无序、动荡与暴力的深渊。” (写于2015.6.1-2) |
远望东方: 我只关心当天的事实真像。这些律师们是否真如他们的声明所说的那么正义,那么无辜,我保留看法。...其他各点你只能在法庭上才能得到完整的答复。我还是那句话直接上法院。 这就我为什么建义你们直接上法院打官司的原因。有这个案例说明你们有胜诉的可能,为什么不走司法途经呢? ...
zxt: <a href="http://www.szhgh.com/Article/opinion/zatan/201506/86642.html" target="_blank">http://www.szhgh.com/Article/opinion/zatan/201506/86642.html</a> 2015-06-04 10:59:26 来源:红歌会网 作者:张家干 中国律师关于黑龙江庆安警方 ...
远望东方: 那你就再闹革命好了!
zxt: 关于第二条,我来搬块砖,鹤龄:庆安枪击案视频“没造假”并不等于没失真原文 <a href="http://www.szhgh.com/Article/opinion/zatan/201505/85828.html" target="_blank">http://www.szhgh.com/Article/opinion/zatan/201505/85828.html</a> 庆案枪击 ...
zxt: 关于第二条,我来搬块砖,鹤龄:庆安枪击案视频“没造假”并不等于没失真原文 <a href="http://www.szhgh.com/Article/opinion/zatan/201505/85828.html" target="_blank">http://www.szhgh.com/Article/opinion/zatan/201505/85828.html</a> 庆案枪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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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t: 关于第三条,丰满村村支书王淑华女士、村会计邓利民先生的陈述、财新网5月13日发表《庆安枪击案死者徐纯合“无上访史”》等均证明徐母权玉顺在重点稳控名单当中 ...
zxt: 贵州袭警的案例 新华社2013年06月21日《贵州关岭县民警张磊枪击致人死亡案一审宣判》(连接:<a href="http://news.xinhuanet.com/legal/2013-06/21/c_116241835.htm" target="_blank">http://news.xinhuanet.com/legal/2013-06/21/c_116241835.htm</a> ) ...
远望东方: 第三条,所谓“事实更清楚了,截访引起”完全是强词夺理!徐纯合一家在车站进进出出跟本就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
远望东方: 这第一条就根本站不住脚。李乐斌出来只是为了制止徐纯合阻挠其他旅客的行为。在此之前他两没有接触。旅客进站后李乐斌就回到了警室。如果徐纯合不追至警室并冲击 ...
远望东方: 第二条,承认庆安枪击案视频没造假是个进步,承认没造假就应该承认视屏中的呈现的基本事实,就不应该继续说什么“警察随意开枪杀人”这样违背事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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