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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士运动教训备忘录

2020-1-22 04:48| 发布者: redchina| 查看: 97038| 评论: 7|原作者: 清道工|来自: 作者投稿

摘要: 对于这样一个显然重大的斗争事件,这个历史阶段不能不留下一份重要的总结,以供今后新的历史阶段的将来群众斗争中的先进工人和左翼行动者参考。出于这份历史责任感,我们整理了“佳士运动专辑”,并根据现有材料整理了一份以问答形式概括佳士运动教训的6万字备忘录。

<12>佳士运动不顾一切批评质疑的这种强势的特点,能否说是因为形势紧急所迫,而非组织本身的问题?

如果是组织本身问题所致,那么左翼组织如何在维持活动与决策高效的同时,避免官僚集权乃至民主氛围的丧失?

 

这恐怕还不单单是“形势紧迫”时的问题,北马系这种高度集权的组织与决策模式,不是在形势紧迫时才形成,而是在日常工作中形成的。北马社团的红火发展,似乎也要部分归功于这种组织模式带来的效益。那么就应该提出更进一步的问题:左翼组织如何在维持活动与决策高效的同时,避免官僚集权乃至民主氛围的丧失?一套合理的议事、执行的组织规范应当被提出。

 

说到北马系社团的红火发展,这似乎也会是领导者盲目自信的来源之一。而这类社团的高效运作,如前所述似乎更归功于组织氛围的带动,而不是成员真正建立了充分的理论认识、具备了理性判断与讨论的能力。从部分马会成员后来的转向(发自内心认同体制)来看,他们之前的“无产阶级立场”只是建立在组织规训和朴素情感的基础上,而不是真正地理解并认同了马克思主义。这种成员培养方式似乎也进一步巩固了不良的组织议事氛围。

 

但另一方面,如果善于理论且热衷实干的骨干不够,又不想降低新成员的理论培养水平,那该如何扩大组织规模、维持组织活力呢?应该提出更合理高效的成员培养模式。

 

培养、议事、执行……一系列的组织问题,影响了他们的形势判断、路线制定、策略选择与对外互动,导致了佳士运动的大失败,其他的“大佬因素”只是推波助澜、火上浇油。而且这些组织问题也不是北马系独有,只有处理好这些问题,才能更好地避免之后更多的左翼组织重蹈覆辙。

 

 

<13>深圳坪山青鹰社主要负责人贺鹏超的全面招供之后大量活动骨干很快被捕、佳士运动迅速走向终结,说明了什么?

 

综合各方早已公开发布的信息:贺鹏超,北京大学地球与空间学院2007级本科生,北大物理学博士,在校期间参与了中国第一家高校登山社团——北大“山鹰社”,在担任社长组织过多次在青海、四川五、六千米高峰的登顶活动,并带领山鹰社获得过北京大学“通令嘉奖”,贺鹏超还组织山鹰社2010年成功承办全国高校攀石邀请赛,更作为山鹰社代表先后受到温家宝和李克强两任总理的亲切接见,在校期间贺鹏超还参与了由几十个专业院系学科的几百名本硕博学生组成的北大马克思主义研究协会,后来更是卸任山鹰社社长,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在北大马会的活动。据称,贺鹏超也大力参与了张云帆任会长时北大马会领导组织的“北大后勤工人调研报告”(据该报告自称,有19个专业院系的61名本硕博学生参与了调研,2015年底发布)。

 

毕业后不久,贺鹏超和其他志同道合的毕业生南下深圳于20172月创立了公益组织青鹰梦工场(深圳市坪山区青鹰青年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简称青鹰社),服务外来务工青年及其家庭。“北京大学等著名高校人才发起成立服务工人公益组织”很快引起官方舆论的关注和赞赏,从媒体报道和后来贺鹏超等人被捕后一些工友的回忆来看青鹰社确实在服务工人方面有不少真诚努力、创新的贡献。20179月环球网的报道中,成立不过半年的青鹰社仅10名工作人员的努力下已经取得诸多公益成绩:“除了书法课,这里还提供吉他、写作、话剧、舞蹈、电脑等课程,已经服务近300人”,“帮助数百名青工树立了积极健康的交友观、恋爱观,同时也帮助其中的一些人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201811月“北大失联校友关注团”声援贺鹏超的文章称:青鹰社“2017年成立以来开展了青少年服务共300余场,服务坪山青少年10000余人次”。也正是在20179月环球网报道后,深圳从区一级到街道办各级基层领导纷纷“到访青鹰社考察”,青鹰社的自媒体账号也不遗余力地发布了一篇篇大半年来各级基层领导“考察调研”“社会治理工作交流”的文宣(主要在20179月到20187月间)。

 

然而只看到上述充满公益光环的媒体报道和支持者高度评价的人们很难想象,后来的事实是青鹰社创始人贺鹏超在2018119日被捕后很快就写下了长达80页的认罪供述坦白材料(不晚于12月初),不仅自己认罪,还在供述书里劝告其他同路人坦白从宽,供述内容更详细到哪年哪月哪日开过哪些会议、某次会议上某人说了什么话、什么表情都描述了出来(据看过供述书的圈内人士亲述),贺鹏超写下长篇供述后,北大、人大等高校的左翼社团主要积极分子被捕,社团被“改组”,深圳微工汇成员相继被捕,全国多地众多与他们有关联或者只是有过交往的人被带去派出所调查;当局把贺鹏超的长篇供述书发送给全国多地派出所、打印传阅给当时被带到派出所的相关人员,以作为最佳的劝降材料;在贺鹏超被捕后第二个月官方制作了贺鹏超、王相宜、侯长珊、郑时友、宗扬、郑依然6人(前3人为青鹰社成员)的认罪悔过视频,组织北京各高校进步社团的部分成员集中观看。在贺鹏超被捕后第三个月,佳士运动在有组织运动层面基本结束,只剩下零星的个别社团和少数人活动(20191月中),连其他非毛派的多家劳工NGO人士都疑似被牵连、集中被捕。

 

很显然我们不难得出结论:上述“深圳坪山青鹰社主要负责人贺鹏超的全面招供之后大量活动骨干很快被捕、佳士运动迅速走向终结”的事实,说明贺鹏超对其政治事业和组织的叛变是直接导致佳士运动失败的重大原因之一。而且他被捕后并没多久(据说并没有遭到某些人脑补的什么刑讯逼供)就写下了详细到令人惊叹的长篇供述书,也说明了这位佳士运动最核心的骨干分子在政治上是多么的脆弱不堪,也反映了这场运动的内核异常脆弱的一面。

 

但是更加让人惊奇的是,迄今为止几乎没有人公开谴责贺鹏超的性质如此严重、恶劣的叛徒行为,反而有圈内所谓的前辈极力为贺鹏超的叛徒行为辩解、开脱,这更加的耐人寻味——201922日李明骐发表的一篇代表红色中国网编辑部的文章里这样写道:

 

「对于狱中同志是如何以及怎样“认罪”的,在“认罪”前后受到了哪些威逼利诱,我们现在无从得知。只能等待将来这些同志被释放后,逐步了解。关于这个问题,我们红色中国网工作组的看法是,现在并非革命战争年代,有志于马列毛主义的青年积极分子,也并非正式的无产阶级先锋队组织的成员,既不受组织纪律的约束,也不受纲领和誓言的约束,只受工作道德的约束。因此,不宜用革命战争年代共产党员的标准来要求现在的青年同志。即使不考虑刑讯逼供的情况,由于对方掌握专业的审讯手段和技术,由于青年同志被捕时势必被对方缴获大量的实物证据(电脑、手机、通讯记录等),由于初次被捕的青年同志缺乏经验,由于对方有条件反复比对、分析大量被捕同志的口供,绝大多数被捕同志往往在入狱后的最初几天就难免被对方“突破”。……对于已经被捕并且在狱中说了错话、办了错事的同志,我们认为,只要他们不是主动卖身投靠,而是在某种被迫的情况下委屈求全,或者是因为缺乏经验而泄露了其他同志的情况,只要在出狱后能够主动向左派同志把情况说清楚,自己在主观上又没有心灰意冷,而是能够坚持理想,那么就还是我们的同志,还是我们的战友。」

 

李明骐还特意推荐了被他公开捧为“在马列毛主义的队伍中已经奋斗了二十多年,有着相当的理论素养和最丰富的实践经验,经历和处理过各种复杂情况,是中国工人运动中产生出来的第一流实践家”的张耀祖先生也共有的观点,来证明为叛徒出卖行为辩护是有合理正当依据的:

 

「这个态度,我们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在去年8月份严元章、远航一号致顾佳悦同志的信中就已经表达了……严元章、远航一号还特别指出,一旦入狱,要实事求是,要允许同志犯错误,不要轻易给其他同志扣上叛徒的帽子,要允许犯错误的同志继续革命。」

 

可是无论为叛徒做多少辩护,叛徒仍是叛徒,辩护者只是自取其辱。这种极力为叛徒辩护的言论出自自以为倚仗着“已经奋斗了二十多年,有着相当的理论素养和最丰富的实践经验,经历和处理过各种复杂情况,是中国工人运动中产生出来的第一流实践家”的毛派左翼大佬,代表着有影响力的左派团体发出来,这本身就说明了当这个历史阶段临近尾声时,左翼穷途末路自甘堕落的惨象。

 

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为什么贺鹏超被捕后很快做出如此重大的叛卖,为什么在2018-2019中国左翼圈里几乎没有人公开揭露批评叛徒行为、反而有左派团队集体竭力为叛徒辩护开脱,这些事其实都是有联系的——至少从2017年的11.15广工读书会事件公之于众开始的新一波左翼运动,中国左翼就几乎完全忽略活动分子被捕后可能无底线妥协的问题、一味只是吹捧拔高活动分子(只有个别人贴出革命前辈经验记录提示过“一个革命者被捕时怎么办?”),而且反而还有左派权威大佬把这个问题模糊化为“可以妥协,但绝不屈从”的笼统说法,却不讲清楚“妥协”的底线、与“屈从”的边界何在,如果“妥协”导致了更多人被追究、惩戒呢?恰好,当初把这个问题模糊笼统化的大佬就是被李明骐捧为“中国工人运动第一流实践家”的张耀祖,他同时也是“八青年”事件的政治领导者、佳士运动联名信动员时站在最前列的老左代表。

 

佳士运动中,从7.278.2411.9大抓捕一轮又一轮,当局抓了放、放了抓,过去经历过这种情况的活动分子或者与这种活动分子接触过的人不难知道,当局每次抓人都会想方设法从被捕者口中得知尽可能多的情况,甚至会突破一些不坚定或有个人弱点的活动分子、胁迫他们在暂时获释后充当线人为警方搜集情报,实际上在201711.15广工读书会事件中,八青之一叶建科的供述中就透露了当时为了早点获取自由,答应了警方胁迫做线人;最先公开在网上的张云帆的自白书里也承认:

 

「我还被要求承认自己有“极端思想”,保证以后再也不参加读书会,被要求“供出”更多有相同思想的人。……当被告知更多的人会因我被抓捕,父母会被连累的时候,我承认,我没能顶住这种巨大的精神压力,只想快点了结,哪怕自己进监狱,只要能让其他青年和家人得到安宁。所以,我妥协了。」

 

不过,比起佳士运动后来一轮又一轮抓了放、放了抓、众多积极分子几进几出派出所的情况,八青里有过的这些“妥协”“供认”只是一个开端。可以合理推想,早在贺鹏超2018119日被捕之前,佳士运动里已经有过其他积极分子被警方获取了很多可以被进一步顺藤摸瓜的人际关系、组织内部情况。更已知在8.24清场时,警方就扣押过深圳佳士声援团成员及北京的时代先锋网多名成员和红色中国网办公室的手机、电脑、文件等包含大量信息的数据设备。在警方早已掌握大量人际关系和事件细节的情况下,只要在讯问中抖落一些重要细节、再略施一些心理战术(安抚、关怀、恐吓、暗示、谎言),就可以攻破很多从未直面过安全机关的年轻人的心理防线。

 

上述这些重大情况,说明了几个互有联系的结论:

 

第一,判断一个左翼活动分子是否经得起大规模的阶级斗争的考验,尤其是能否经得起国家强力机关的压迫,是否具有高学历或高智商、组织工人调研或一般服务工人活动经验、组织学生社团或一般户外探险团体的经验、建立社工组织和与各级官僚打交道的经验——这些都关系不大,即使这些条件和经验都有也仍然未必靠谱,还是要有过一轮直面国家机器或资方爪牙的暴力压迫、既没有低头妥协也可以确证没有出卖他人的经验,才有可能担当进一步的斗争重任,由这样经过严酷考验的左翼活动分子领导的战斗团体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

 

第二,即使假设在上述第一条完全成立的情况下(也就是假设都由经过实战考验的左翼活动分子组成了一个政治团体),在目前监控手段无孔不入的专制政权下,由一个高度集中的政治组织来领导一场公开的群众抗争,是完全行不通的。

 

虽然佳士运动的核心骨干分子对于“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这条辩证法则大概有着相当机灵的理解——青鹰社一开始就极力构建着合法的外衣:大张旗鼓合法注册、用温和的公益词汇来掩藏激进政治意图、积极欢迎官方媒体公开报道、积极欢迎各级政府领导莅临考察、组建党支部向党组织紧密靠拢,但是青鹰社、贺鹏超等人显然过于迷信这种合法包装的障眼法效力,从佳士运动激烈升级期间(20187-8月)贺鹏超竟然亲自用个人微信(网名“大江流”)在多个微信群里口无遮拦与其他网友争辩这种让人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政治奇观,就可窥见佳士运动核心骨干分子对于自身安全有着病态的“迷之自信”、几乎没有任何保密意识可言。

 

对于上述奇怪的现象,还有一种理解是:青鹰社贺鹏超等佳士运动核心骨干分子当真相信从地方到中央的统治集团各层级确实存在着“两条路线、两种势力的斗争”,即更亲资本主义的“黑恶势力”“腐败势力”的右翼路线与更主张回归群众工作的“健康势力”的左翼路线,相信统治集团即使面临来自底层势力的对抗性、颠覆性的行动威胁也会依然陷于“路线斗争”。北大博士贺鹏超等少数核心骨干分子对上层精英的精神亲近,可能使得他们对这种在很多民间左翼看来根本不切实际的政治幻想有着更多的信心,也就使得他们更放心地在网络上活动而没有采取充分的保密措施。

 

第三,在现有的专制政权没有大的削弱或放松管制的情况下,也就是政治统治者大大强于民间进步力量的力量对比情况下,人为发起的具有政治对抗性的群众斗争,顶多能在付出惨重牺牲代价的同时争取一些群众的支持和同情、以及实现要求释放被捕活动分子之类的防卫性要求,但无法实现进取性的要求:例如要求组建起不受官方控制的工会、或组建起包含已经公开显示出对抗性的工人积极分子的工会、要求国家暴力机关“严惩”自己的成员、或要求国家行政机关“为民惩办”自己的负责官员——国家要能在群众斗争面前答应这些要求并照办,除非说明现行专制统治距离倒台也已经不远了。然而这与当时的现实情况相距甚远。

 

也许佳士运动核心骨干分子直到第三轮镇压的11.9大抓捕前仍在做着“联合党中央的健康势力反对腐败势力、黑恶势力”梦,所以才会在109日发文把当天深圳市委政法委书记李华楠落马称为“我们相信,此番李华楠的落马正是佳仕工人声援团坚持斗争的成果之一!”又在1023日发文“评李华楠落马再致中央纪检委、政法委”,批评“广东省政法委的相关领导不肯对李华楠的腐败行为进行彻底调查、不肯回应声援团提出的质疑、不肯对佳士维权工人受到的非法对待予以纠正”——而把这些期望寄托给中央纪检委、政法委。(均有据可查)

 

 

<14>佳士运动为什么在一轮又一轮镇压之下仍向前走了半年之久(从20187月中旬到20191月中旬,整整半年保持着前进的状态)?这其中的动力是否有什么正面经验?教训何在?

 

从近二十年的斗争来看,一场具有强烈对抗性的斗争能持续半年已经算是比较久了。坦率地说这总体上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结果(稍后再说),本来也不值得大举鼓吹,但其中确实也有一些较为成功的战术,可不吝略记一二:

 

其一,充分利用了既有的一些合法的权利:例如做好每一步投诉(均索取回执)、申请组建工会、维护在校内组织社团的权利、维护社团在校内继续组织公益活动的权利,从而更能够公开主张这些权利、让相继而起的声援显得更为合情合理,更能赢得群众的同情和支持。

 

其二,7.278.24之后声援团集中发布获释的工人和学生揭露基层国家暴力机关各种威逼迫害诱导说话的文章、视频等,在11.9抓捕后也有获释的工人通过声援团网站发文“翻供”、揭露基层国家暴力机关的逼迫认罪和胁迫其指控其他工人积极分子的恶行,这些举动大为损害了统治者在民众面前精心制造的伪善面目,大为增加了佳士运动的道义力量。

(但是我们不清楚声援团这样做时,是否充分尊重了这些揭露者的自愿;即使做出的是能促进斗争的行为,也必须尊重揭露者的自愿,因为揭露者还得承担很大代价和风险,例如丢掉工作、再次被抓和遭到更严厉惩戒,在201811月大抓捕中就有一位叫做李元柱的广州日弘厂工友揭露了广州警方此前的威逼诱导的审讯,之后被资方开除、并被警察突袭强制扭送派出所)

 

但佳士运动里不多的这些正面经验也同时紧跟着教训:虽然充分利用了合法权利的好处,但又有很多时候过于迷信、依赖合法手段,有时不但毫无“阶级觉悟”可言,甚至到了让人难堪、羞耻的程度(例如佳士工人积极分子7月底在燕子岭派出所门口集会时手挽着手反复高喊“人民警察爱人民”,苦苦哀求统治阶级的国家暴力机器站到被统治者立场上);

而在揭露国家暴力机关威逼利诱黑幕时,声援团是否尊重了当事人工友和学生的意愿,尤其是否对工友做这样揭露斗争的损失和后续援助尽到了责任,至今都是问题。

 

话说回来,如前所说,佳士运动之所以能持续向前走了半年之久,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除非专制政权倒台或至少受到重大削弱、使得社会上得以重新出现群众组织,今后相当一段时间不可能再出现佳士运动这样的运动,所有人包括仍然打算大力赞美“佳士运动成功经验”的人,至少应该知道佳士运动的“经验”有着以下如此昂贵的条件:

 

1、合法存在着一大批有着学生自发活力的高校进步左翼社团——这是从2011年前后出现的新气象,在2018年声援佳士斗争的学生运动被镇压之后,现行统治集团不可能再允许这种新气象出现了。这些学生社团苦心经营了数年之久(其中北大马会应该有二十年以上历史了),培养了数十或近百积极骨干力量才有了2018年能向前走了半年的工学连结运动和学生运动却也只消半年折腾就全军覆没了)。

 

2、在广东合法存在着一批能够培养工学结合积极分子或带动左翼青年靠拢工人的据点,例如坪山的青鹰社(2017-2018),龙华的清湖学堂(2012-2019),微工汇/新生代(2010-2019),广州的木棉社(2013-2019),这些辛苦经营了数年之久、有的是十分优秀杰出的工学积极分子投入了大半青春岁月经营的机构,是这众多难能可贵的优秀骨干和组织机构的投入,才有了佳士运动能向前走了半年的成绩但在2018-2019镇压佳士运动及扩大化的镇压中,这些力量大部分也全军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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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金山一民 2020-4-23 01:36
守门老鸨: 看来这个运动的确是左倾冒险主义。但是左派能干什么呢?我记得13、14年的时候有一个YCA,鼓吹体无(体力劳动者)革命已经过时,脑无联合起来抱团,什么时候技术 ...
搞社会主义斗争,都得多少冒点险,怕事,就不要搞了!主要是在今日,国家的暴力庞大绵密与从前不同,看来滴水不漏,但任何一个系统都非完全,都有漏洞,愈大的系统,垮起来就越猛烈。革命,没有过时,只是要转换形式。针对其系统漏洞,体无的技巧要改进,脑无要配合。
引用 No.24601 2020-1-28 00:45
守门老鸨: 看来这个运动的确是左倾冒险主义。但是左派能干什么呢?我记得13、14年的时候有一个YCA,鼓吹体无(体力劳动者)革命已经过时,脑无联合起来抱团,什么时候技术 ...
有意思,我倒是去年在某个知名左翼网站上看到诸如“通向共产主义的钥匙掌握在码农手里”的高论。不知是否得了YCA的真传。
引用 redchina 2020-1-24 01:53
守门老鸨: 还有,左派大众对于清华北大毕业之类精英左派要警惕。贺鹏超之前是山鹰社社长,据我所知校园社团一般都是勾心斗角争官位的场所,复旦的什么爬山社就出过丑闻。像 ...
是存在这样的危险。当然我们也不能一概而论,而是要看本人表现,实践考验。
引用 redchina 2020-1-24 01:51
守门老鸨: 看来这个运动的确是左倾冒险主义。但是左派能干什么呢?我记得13、14年的时候有一个YCA,鼓吹体无(体力劳动者)革命已经过时,脑无联合起来抱团,什么时候技术 ...
YCA还有这种高论?
引用 守门老鸨 2020-1-23 23:38
还有,左派大众对于清华北大毕业之类精英左派要警惕。贺鹏超之前是山鹰社社长,据我所知校园社团一般都是勾心斗角争官位的场所,复旦的什么爬山社就出过丑闻。像贺这样的大学校园活跃分子,还得到过温李接见什么的,基本可以肯定是很浮夸、很势利的一类人。他是不是受了什么挫,才想捞偏门在左派圈子里出名?这种人一般对革命危害很大,左起来极左,右起来极右,张国焘就是。
引用 守门老鸨 2020-1-23 23:29
看来这个运动的确是左倾冒险主义。但是左派能干什么呢?我记得13、14年的时候有一个YCA,鼓吹体无(体力劳动者)革命已经过时,脑无联合起来抱团,什么时候技术发达到实现共产主义,什么时候搞事。他们说过如果等不到革命,就像天主教会那样传个几百年上千年一类的话。后来因为内部分裂,也没有消息了。他们右倾机会主义的路子倒是和佳士运动处处相反,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前途。

那么还有一种中间派的办法:先串联,尽量不搞事,也不走上层路线。就是先建立组织。当然这样可能和YCA自我吹嘘的有点像,但是YCA是信不着群众的,本质上就是待价而沽、杀人放火等招安的国家主义者。所以还是不一样的。
引用 水边 2020-1-21 10:00
看来这是国内部分“正统”托派对于佳士事件的总结,可以跟红中网一年多前写的几篇文章对照起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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