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讲】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 ...

红色中国网马克思主义100讲编写组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创作的《共产党宣言》首次发表于1848年初。《共产党宣言》实际上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为欧洲工人的国际组织共产主义者同盟（原名“正义者同盟”）准备的政治纲领。当时，欧洲正处于波澜壮阔的1848年欧洲革命的前夜。

            《共产党宣言》发表前约70年，1789年爆发了伟大的法国大革命。1848年欧洲革命以后约70年，1917年爆发了伟大的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十月革命以后约50年，爆发了1968年的世界革命高潮。按照以往的历史规律，下一次世界革命高潮大致将在2020-2040年之间爆发。

            世界革命高潮每隔50-70年爆发一次，这不单纯是对过去的历史现象加以总结得出来的一个规律，而且是与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内在运动规律密切相关的。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一个重要规律是，每50年左右，会经历一次经济长波。其中长波的扩张期，是资本主义经济相对快速稳定发展的时期；而长波的收缩期，是资本主义经济发生结构性危机的时期，往往也是重大战争、革命、社会动荡的时期。在长波的收缩期，资产阶级的统治会发生严重动摇，并不得不在经济、政治、国际关系方面进行重大调整。

            1848年欧洲革命发生在十九世纪中期的长波收缩期即将结束的时候。1917年的十月革命发生在二十世纪上半期世界资本主义总危机的开始阶段。1968年的世界革命发生在世界资本主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长期扩张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们目前正处于新的世界资本主义长波收缩期的开端。

            我们今天重新学习《共产党宣言》，除了重温经典作家的教诲以外，主要地还是要结合当前的革命斗争实际，提出和回答与无产阶级革命实践密切相关的一些重大问题，为迎接即将到来的世界革命高潮做好思想上和理论上的准备。

无产阶级是资本主义制度的掘墓人

            对马克思主义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现代无产阶级必将成为资本主义制度的掘墓人，这是马克思主义最基本的论断之一。这里有几个相关的问题。首先，马克思和恩格斯为什么认为无产阶级终将成为资本主义制度的掘墓人？其次，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论断是否经得起世界历史的检验；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么，为什么到目前为止世界无产阶级尚未成为资本主义制度的掘墓人？最后，在可预见的将来，有没有理由认为，世界无产阶级终究将承担起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伟大历史使命？

            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和恩格斯第一次系统地运用了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论证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辩证冲突怎样导致了欧洲封建社会的灭亡，又怎样为资本主义的兴起准备了历史的条件：“由此可见，资产阶级赖以形成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是在封建社会里造成的。在这些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发展的一定阶段上，封建社会的生产和交换在其中进行的关系，封建的农业和工业组织，一句话，封建的所有制关系，就不再适应已经发展的生产力了。这种关系已经在阻碍生产而不是促进生产了。它变成了束缚生产的桎梏。它必须被打破，而且果然被打破了。”

            生产力的发展及其与既有生产关系的冲突不仅导致了封建社会的灭亡，而且也必然要导致资本主义制度的灭亡：“现在，我们眼前又进行着类似的运动。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资产阶级的所有制关系，这个曾经仿佛用法术创造了如此庞大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现在象一个巫师那样不能再支配自己用符咒呼唤出来的魔鬼了。”

            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冲突表现在哪些方面呢？首先，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这种冲突已经表现为愈演愈烈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这种危机，是“现代生产力反抗现代生产关系”的结果。马克思和恩格斯预言，资产阶级用来克服危机的办法，比如“消灭大量生产力”、“夺取新的市场”、“更加彻底地利用旧的市场”，“不过是使防止危机的手段愈来愈少的办法”，其结果，必然是导致“更全面更猛烈的危机”。

            我们知道，实际的历史发展状况比马克思和恩格斯设想的要复杂一些。从十九世纪一直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大萧条，资本主义经济的实际发展状况确实如马克思和恩格斯所预言的，经济危机越来越猛烈、对资产阶级的打击越来越沉重。但是，二十世纪中期以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生了重大调整，国家干预的作用大大加强了。从二十世纪中期至本世纪初，在主要资本主义国家没有发生特别大的经济危机。

           然而，事物的发展正在起变化。最近的2008-2009年的世界经济危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严重的。种种迹象表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曾经起到了稳定资本主义经济作用的传统的国家干预手段已经越来越失灵了。随着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范围内国家干预的失灵乃至失败，资本主义的一切固有矛盾必然全面爆发。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在以后的讨论中再详加论述。

            这里，让我们着重来讨论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另一个主要论点：“资产阶级不仅锻造了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它还产生了将要运用这种武器的人 – 现代的工人，即无产者。”

            在论证了资本主义的发展必然导致无产阶级的队伍发展壮大，并且必然为无产阶级在经济上和政治上组织起来准备有利的条件以后，马克思和恩格斯做了如下的总结：“资产阶级生存和统治的根本条件，是财富在私人手里的积累，是资本的形成和增值；资本的生存条件是雇佣劳动。雇佣劳动完全是建立在工人的互相竞争之上的。资产阶级无意中造成而又无力抵抗的工业进步，使工人通过联合而达到的革命团结代替了他们由于竞争而造成的分散状态。于是，随着大工业的发展，资产阶级赖以生产和占有的基础本身也就从它的脚下被挖掉了。它首先生产的是它自身的掘墓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

            这就是说，资本主义制度生存和发展的最基本的条件，是财富在资本家手中的积累，即资本积累。资本积累的前提是资本家对无产者的剥削。这种剥削的前提，是工资能够被压低到足够低的水平，从而资本家能够拥有充足的利润；而要使工资被压低到足够低的水平，前提是工人处于普遍的分散和相互竞争的状态。

            然而，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必然导致“大工业的发展”和各种现代生产力的发展。而伴随着现代生产力的发展，一方面，无产阶级的队伍必然越来越壮大，另一方面，工业化和城市化又使无产阶级在生产和生活两个方面都集中起来。不仅如此，资本主义条件下生产力的发展还必然为无产阶级的组织准备各种有利的交通条件和通讯条件。工业发展，还迫使资产阶级向工人阶级普遍提供国民教育，从而有利于无产阶级的一般知识和政治知识的增长。由于资产阶级的内部矛盾又导致资产阶级的各个集团相互之间经常进行政治斗争，无产阶级在卷入这种斗争中的过程中，政治觉悟得以提高。所有这些，都有利于无产阶级逐步地克服原先的分散的和竞争的状态，逐步地组织起来和团结起来，直至无产阶级“组织成为阶级”，即组织成为无产阶级革命政党。

            这样，资本主义越是发展，无产阶级就越是壮大，就越是组织起来。这种历史趋势，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结果，因而是不以资本家或任何人的个别意志为转移的。这种趋势进行到一定的程度，就必然从根本上改变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力量对比，直至无产阶级取得对资产阶级的压倒优势。于是，“资产阶级赖以生产和占有的基础本身也就从它的脚下被挖掉了。”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就不可避免了。

            自《共产党宣言》发表以来的160年，世界无产阶级的队伍有了极大的增长。十九世纪中期，只有英国一个国家基本完成了工业化和无产阶级化。今天，在所有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无产阶级都已经占了人口的绝大多数。在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外围和半外围国家，无产阶级化也取得了很大进展。在整个世界的范围，无产阶级化的劳动者已经超过了非无产阶级化的劳动者，无产阶级在全世界的劳动者队伍中第一次占了多数。

            既然如此，为什么到目前为止，世界无产阶级尚未成为资本主义制度的掘墓人，世界资产阶级尚未灭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