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国内某马列毛小组学习记录与主讲人磋商

就国内某马列毛小组学习记录（一）与主讲人磋商。

阳和平

主讲人在2015年九月的这次学习中较系统的阐述了马列主义的一些基本原理。很多方面我都认同。有些个别的说法、看法和观点我不太认同，归纳起来有以下四个部分：一、阶级产生的根源；二、阶级消亡的障碍；三、阶级力量对比的断定；四、帝国主义问题，故在此希望与主讲人逐个磋商。

一、阶级产生的根源。

主讲人认为：“脑体分工是马恩的核心思想”让人费解。说脑体分工是马列主义所探讨的城乡、工农和脑体三大差别的核心不无道理。但是说“脑体分工是马恩的核心思想”像似很片面。

主讲人认为：“大量剩余产品大概在一万年前出现，那时地球发生显著变暖，出现了少有的气候稳定和温度适宜时期，农业和畜牧业发展，出现了比较大的剩余产品，这时社会才分裂为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存在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

这种说法有待磋商。气候稳定和湿度适宜的人类起源地非洲好像并没有最早出现阶级的划分。美洲大陆的农耕条件异常的优越，阶级社会迟迟没有到来。再说冰川时代的结束每十多万年有一次，为何这一次产生了阶级？

人类从采集、打猎到种植、养殖即农牧业的转变是个技术的伟大进步，是个生产力的巨大提高，因而才有了剩余的可能。即便是在气候适宜的条件下，如果我们进一步的假设一个依靠采集和打猎为生的社会有奴隶制（且不谈奴隶主是否有可能束缚采集、打猎者为奴隶），奴隶主从奴隶的采集和打猎中所能得到的剩余也只能是寥寥无几。这才是依靠采集和打猎为生的美国土著人迟迟形成不了阶级，幸存的战俘往往成为部落一员而非奴隶的根本原因。这也是为什么美国殖民白人试图把土著人抓起来当做奴隶的尝试也都失败了的原因。因而用农牧业的发展而不是用农牧业的出现，用生态的变化而不是用科技和生产力的发展，来解释阶级的出现好像说不通。

主讲人认为：“不能根本改变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分工。如果不能消灭这两种分工，那么阶级对立就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到目前为止，阶级社会赖以存在的基础为脑、体分工。”

不记得马列是这样描述的。阶级存在的基础是由于生产力的底下所造成的劳动的异化，也就是劳动还没有成为生活的第一需要。只要劳动还是谋生手段，阶级社会不可避免。恩格斯说阶级的“划分是以生产的不足为基础的”，好像并没有说是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分工为基础的。即便“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对立【是】现代社会不平等的最重要的根源之一”（见列宁的《国家与革命》），脑、体对立还是以生产的不足为基础的。

主讲人把脑、体分工看成是阶级对立的根源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误解，好像是说资产阶级从事的是脑力劳动。我想主讲人的原意不会是这个意思。

把脑、体分工和阶级对立等同起来是错误的。特色国大量的御用文人为资产阶级辩护使用的就是这一逻辑。他们把资产阶级获取的剩余价值断定为脑力劳动所获，且由于脑、体分工目前不可避免，因而资产阶级，作为脑力劳动者的存在不可避免，革命也就更加无理了。

看来主讲人在这里像似有一个误解。他把职能的分工等同于地位的对立。马列谈论的是脑体“奴役般”的对立而不是脑体分工本身。即便是在共产主义社会，那怕是大家轮流指挥生产，仍然会有管理者和被管理者的分工。只是到那时候，分工不是奴役般的对立罢了。这两者的区别就像旅途中大家轮流开车和雇佣司机开车的区别一样。前者是职能的，那怕是轮流的分工，后者是地位的对立。

另外，虽然社会职能分工是阶级产生的基础，也就是阶级的出现必须有分工，分工是阶级存在的必要条件。但是反过来认为只要有分工就有阶级（秋石客的理论）是荒谬的，因为分工不是阶级存在的充分条件。阶级产生的前提条件是生产力水平相对的底下，劳动的异化。但是，即便是到了共产主义社会，社会职能分工只会更加细化，比如不是人人都可以轮流从事心脏外科手术。只不过那时候的分工不再是约束人全面发展的制约条件，分工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建立在个人兴趣和特长的基础上的，一人可以多能，且劳动不再是谋生手段以后的事情。

在这里，主讲人不光是犯了一个明显的逻辑上的错误，而且像似把因果关系也给颠倒了。虽然“分工的规律就是阶级划分的基础”，但是基础不是原因。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说：“只要社会总劳动所提供的产品除了满足社会全体成员最起码的生活需要以外只有少量剩余，就是说，只要劳动还占去社会大多数成员的全部或几乎全部时间，这个社会就必然划分为阶级。”这才是阶级存在的根本原因，而非脑体分工。我认为阶级和脑体分工都是一定生产力水平的结果，不是原因。分工只是给阶级的产生提供了一个“自然”的渠道，就像资产阶级的产生起先就是在手工作坊的师傅身上“自然”地出现一样。

列宁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的最后部分说过，真理只要向前一步，哪怕是一小步，就会成为谬误。这里是同样的。

主讲人依据“存在脑体劳动的分工，社会划分成阶级是不可避免的”理论说：“中国的毛泽东时期或前苏联，生产资料的占有形式上是社会的，但生产资料的实际控制和分配是在少数人手里。”

由于管理人员在国家消亡以前当然是少数，因此断定“生产资料的实际控制和分配是在少数人手里”就错了，就否定了毛时代。“分配是在少数人手里”只是个倾向，以此断言当时的现实确实如此也是片面的，好像试图克服这种倾向的文革不曾发生似的。

不知为什么主讲人又进一步断言：“生产资料的占有实际上是脑体分工在生产资料分配方面带来的后果，少数人占有大量生产资料。”还说：“只要不能消灭脑、体分工，那么就不可能从根本上消除社会分裂阶级的物质基础。”

这种说法我看是站不住脚的。大量的脑力劳动者，如科学家，工程技术人员，以及各个公司雇佣的大量客服雇员从事的都是脑力劳动，但是他们一般的并不占有生产资料。食利者群体和炒股族虽然也动脑，但是算不上脑力劳动。脑体分工不能等同于阶级的划分。

主讲人的谈话中有一段本应该能够全面地、正面地肯定的话，他却提而不答，令人费解地留有悬念。他说：“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的产物，阶级社会是人类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所以才能理解未来有无可能进入无阶级社会？所以怎么理解毛泽东时代的社会性质？比如，马克思过去主要讲资本主义到共产主义的过渡，列宁就说社会主义就是共产主义初级阶段，那么毛泽东时代是不是向无阶级社会过渡的一个阶段？对于社会性质的理解很重要。如果社会主义条件下存在阶级斗争，那么是什么阶级和什么阶级的斗争？是否存在统治阶级？‘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国家’，毛泽东时代是不是如此？”

基于脑体分工是阶级赖以生存的根本原因这一论点，主讲人带有指责的口气说毛泽东时代应当：“要显著减少绝大多数人的生产社会必需品的劳动时间，要让所有人都有相当多的机会来进行社会公共管理和创造性活动。不然，会很容易出现社会分裂为阶级的局面。比如走资派，在当时执行什么具体的社会经济职能？”

但是，在温饱问题解决以前说这类的话没有什么意思，好像毛泽东时代的人们不愿意显著的减少绝大多数人生产社会必需品似的。其实走资派所执行的社会经济职能也和脑体分工关系不大。根本的问题在于区分“按劳分配”和“按职分配”。细节见本人有关党群关系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