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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大革命不是“痞子运动”!

2015-8-28 23:06| 发布者: 龙翔五洲| 查看: 2585| 评论: 0|原作者: 纤夫|来自: 红旗网

摘要: 毛泽东同志生前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是一场史无前例而又轰轰烈烈的、由数亿人民群众参加的伟大的社会主义继续革命运动,而不是反对它的人所污蔑的“痞子运动”。
胡厚民的“文革”角色与“罪名”
    胡厚民在“文革”中干了什么?
因胡厚民在受审时拒收起诉书和判决书,其家属无法向作者提供决定他命运的这两份文件;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和市档案馆又不开放让公众查询有关“文革”的档案,省、市图书馆竟规定:查阅“文革”期间报刊者须出示省、市委办公厅的介绍信。后经作者多方查找,比对夏邦银、朱鸿霞、吴焱金(武汉市无线电元件厂工人,武汉工人造反总司令部一号头头,武汉市革委会副主任)等人的判决书和1977年4月湖北省“夏朱胡专案组”公布的《夏邦银、朱鸿霞、胡厚民等人的罪证材料》,相信当局对胡厚民的指控,应该与《夏邦银刑事判决书》(市法〔82〕刑初字第29号)所述大致相同,─曰“颠覆政府罪”,二曰“反革命宣传煽动罪”,三曰“诬告陷害罪”,“即在‘文化大革命’10年内乱中,以推翻我国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权和社会主义制度为目的,积极追随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大肆进行反革命宣传煽动,诬陷、迫害干部和群众,阴谋篡夺我省党政领导权。”当然,在“文革”中不同时期和“文革”后1982年审判中,罪状说法各有不同。
    通过大量采访当事人,结合不同时期当权者给胡厚民罗列的主要“罪状”,挑选其中武汉地区有影响的事件,将胡厚民在“文革”中扮演的角色叙述如下。
    一,关于“冲击中南海”
    据亲历者李承弘、王光照(武汉锅炉厂工人,工人总部成员,武汉锅炉厂革委会委员)等人回忆:在华中工学院、湖北大学和首都南下造反大队学生的牵线串联下,工人总部在湖北大学31号楼形成雏形,大约在10月底成立的工人总部勤务组有李承宏、李洪荣、余福生、彭国华、胡国基、朱鸿霞、丁哲生七人。1966年11月10日,工人总部在省委洪山礼堂举行成立大会,张体学和省委书记处书记赵修到会,张体学讲话,表示支持工人的革命行动,祝贺工人总部成立;他提前离开,说细节由赵修继续讲。张走后,赵修就一问三不知,连成立总部都不同意,只同意设联络站,结果谈崩了。不能“树旗”,组织又得不到省委承认,工人们于是决定拦火车到北京,希望得到毛主席和党中央支持。几百人到北京后住在国务院白石桥接待站,向中央反映情况,也到北京各高校与机关串联,了解形势。
    几乎同时,上海发生“安亭事件”,大批工人在安亭拦火车要求进京,中央文革小组组长陈伯达在给上海工人的电报中,要求他们返回原单位,说“小道理要服从大道理”,上海工总司则批判陈的电报是“大毒草”。全国各地在京“造反”的工人,在首都工人体育馆举行了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誓师大会,大会得到首都红卫兵三司帮助,武汉工总到京人员负责整个会务工作,起了重要作用。
    王光照回忆:会后,我们打着“毛泽东思想战斗队武汉地区工人总部”的旗帜,步行来到中南海西门,在墻壁上贴了两条标语,说我们要找陈伯达同志辩论:到底革命是“大道理”还是生产是“大道理”?我们认为陈伯达把“大”“小”颠倒了,不符合毛泽东思想。我们共去了三百多人,为了避免给人以口实,我们把身上凡是金属制品哪怕是指甲剪也都集中交给其他人带回去。朱鸿霞、胡厚民、王光照和李承弘等人排队走到中南海西门,与一个穿四个口袋军装的干部交涉要见陈伯达.大家都安静地坐在警戒线外,只有一两个人站起来,要求转达“一定要把陈伯达同志请出来”。晚上绝大多数人撤走后,胡厚民和李承弘等人一直坚持到深夜12点。这就是次年3月武汉军区把“工总”打成“反革命”的主要罪状之一——“冲击中南海”。
    二,参加“一二六反革命夺权”
    工总领袖非常重视在大型企业的产业工人队伍里发展组织。工总初期,造反派普遍也受“出身论”影响,怕被外界抓辫子说“政治不纯”、“组织不纯”,推选领袖时很注意其家庭成份和政治表现,胡厚民是党员,是产业工人,有较强的组织号召能力,很快被推选为“工总”勤务组二号勤务员,从此,工总实际上是他掌握实权。
    一月夺权后武汉造反派分裂成为“钢派”与“新派”。使局面更加对立的,是武汉军区十天后介入辩论,于2月18日发表“严正声明”,认定“二八声明”大方向错误,是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精心策划、制造分裂、挑动群众斗群众、转移斗争大方向的,声称部队将对反革命组织和反革命分子坚决采取专政措施。该声明用宣传车、直升机在全市和造反派集中的大单位散发。黑云压城城欲摧之际,造反派并不示弱,杨道远(武汉测绘学院学生,钢二司一号勤务员,后为湖北省革委会副主任)回忆:我们又组织了一个“二•二二文章”《资产阶级复辟与无产阶级反复辟》,与武汉部队“二•一八严正声明”针锋相对,署名为杨道远、朱鸿霞、胡厚民。
    但3月17日晚,形势急转直下:武汉军区在全武汉市实行大逮捕,拘捕工总分部以上头头共485人。3月21日,武汉军区发布公告,宣布工总是“反革命组织”,“立即予以解散”。二司头头不得不列队去武汉军区支左办公室“请罪”。
    胡秀娟回忆:3月17日晚,建乐街派出所户籍警三、四个人到家里来抓胡厚民,胡的妹妹胡茜(24女中68届高中生、班团支部书记,钢二司红卫兵)反应激烈,说你们没有逮捕证,不许带人走;说深更半夜抓人,又没有带铐子,用绳子五花大绑地捆着,抓人是非法的;你们镇压革命造反派,我要到毛主席那里去告你们。她追着警察一直骂到派出所。
    这次胡厚民被拘押,罪名是“阴谋颠覆政府”,“非法组织工人总部,成为帮派头目;冲击中南海;参与了一月夺权”。此罪名被毛泽东、周恩来亲自推翻。1967年7月17日毛泽东说:“工人总部要平反,抓的工总的几个头头没放的最好是今天明天就放了。”
    毛泽东还说:“对工总那么整,不商量,就是有问题嘛。整工人造反派,是有意识搞的。”
    1967年7月18日,周恩来在武汉军区师级以上干部会议上代表党中央提出:“武汉军区首长要主动承认犯方向路线的错误,尤其错误的是工人总部的解散,……要彻底平反,释放被关押的造反派头头.”“肯定工人总部、二司、九一三、三新是真正的革命群众组织、左派,大联合以他们为核心。”
    胡秀娟告诉笔者,1967年7月18日晚,毛主席在东湖梅岭(疑为梅园——作者)亲自交代武汉军区司令员陈再道,要他释放朱鸿霞和胡厚民。第二天,阶下囚一下变成了座上客,陈再道将朱鸿霞、胡厚民等人接到军区招待所吃了一顿饭,送了每人一套《毛泽东选集》,用吉普车将两人送到造反派的大本营武汉水利电力学院释放。胡厚民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出来,身上穿的是父亲旧社会穿的蓝布衫,上面到处是洞。
    三,“反军乱军”和“抢枪武斗”
    反军乱军是造反派的一条主要罪名。1967年7月18日晚上,毛泽东讲:“为什么不能把工人、学生武装起来?我看要把他们武装起来。”8月4日,毛泽东在给林彪等人的信中说:“当前文化大革命的中心问题是武装左派。”经毛泽东审定的1967年7月26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给武汉市革命群众和广大指战员的一封信》中也用了“军内一小撮”的提法:“你们英勇地打败了党内、军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极端狂妄的进攻”。
    周恩来步步紧跟毛泽东,在1967年8月11日接见首都红代会学生代表说:“武汉的工人就可以武装起来。”
    但是,仅仅只过了一天,8月12日,主席的指示传到北京,说“党内、军内一小撮”的提法不策略。
    “七二○”事件中央表态支持武汉造反派以后,武汉造反派确有头脑发热、派出人员到全国去支左、冲击军事机关的事,但中央制止后很快就停止了。
    关于武装左派和抢枪,根据目前看到的材料,与胡厚民并无牵连,至于胡厚民“参与指挥中原机械厂武斗”的罪名,实际上是胡厚民的姐姐胡秀娟等人有责任,她被控“组织指挥打砸抢”,1977年10月被当局逮捕入狱,1980年4月被判刑5年。从武昌区人民检察院对胡秀娟的起诉事实看,此事与胡厚民毫无关系,但是在批判胡厚民时这笔帐还是算在他头上。
    四,不得不说的“钢新之争”
    武汉军区取缔工总,被工总、二司等组织“二八声明”说成是“湖北黑省委的别动队”、“造反奸贼”、“托派”的新派并没有幸灾乐祸,而是认为:这是否定整个“文革”,并不是仅仅对着哪一派造反组织。唇亡齿寒,新派早在3月4日就伸出援手,在他们控制的《湖北日报》上发表社论《粉碎秋后算帐的反攻倒算》;随后新华工借庆祝毛泽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发表40周年,游行到二司组织为主的院校串联,高呼毛40年前的语录“一切权力归农会”、“痞子要掌权”,支持受压的二司。4月5日,武汉市一中造反派大联合组织新一中革司成立,立即公开驱赶军区支左办公室派来的工作组,并发动了两次声势浩大的、矛头针对武汉军区和市人武部的绝食行动。
    6月17日、6月24日、7月15日,武汉保守派组织“百万雄师”几次对造反派大围攻的“白色恐怖”中,钢、新两派工人、学生的血流在一起。
    但大敌当前,造反派内部并未消弭矛盾。杨道远回忆:“我们组织班子写上北京的汇报材料,新派和钢派都参加,主要分歧就是为工总翻案上,意见不一样。”钢派要求彻底翻案,释放被抓的头头;新派则只要求给工总广大成员平反。
    “钢新之争”的焦点,是以谁为核心来掌权?钢派头头特别是胡厚民认为新派不是坚定的造反派,有投机性。他们唯我独“左”的思想也与当权派蓄意挑拨离间有关。柳英发说,刘丰曾经对钢派头头煽动说,你们钢派是坚定的革命造反派,新派是小资产阶级、投机商、统战对象;你们钢、新两派还在打内战,百万雄师还在闹翻案。林彪“九•一三”事件发生后,朱鸿霞、胡厚民在批判林彪死党刘丰时都揭发过此事。1972年张体学患癌症临终前,则把新派头头召集起来开会,挑拨说一定不能让钢派头头掌权。
    五,领导武汉的“反复旧”运动
    “反复旧”不是武汉造反派的发明,全国最先搞“反复旧”的是时任山东省革委会主任、济南军区政委王效禹,是《红旗》杂志和《人民日报》最早提出“反复旧”口号(见1968年10月出版的《红旗》社论《吸收无产阶级的新鲜血液——整党工作中的一个重要问题》和1969年2月《人民日报》刊登的对北京化工三厂的整党调查)。“两报一刊”字里行间传达的信息决不会逃过受压的造反派敏锐的眼睛。
    造反派认为武汉就是《红旗》社论所指的“只有形式上的三结合而不是革命三结合”。柳英发回忆:1968年省、市革命委员会成立初期,“在革委会里,基本上是军代表说了算,干部代表和群众代表不起作用。群众代表只是个花瓶和陪衬。当时有一种说法,说群众代表是‘开会主席台,看戏前三排,电话一打小车来。’”
    1968年底,大、中学生大批毕业离开学校到军垦农场、上山下乡,随着开展清理阶级队伍运动,各单位纷纷举办“五不准学习班”(当局认可其隔离审查期可折算刑期,相当于牢房),把大批造反派代表作为专案审查对象,军代表支持和依靠保守派利用“清队”来整造反派。同时各单位还发起“捅马蜂窝”运动,以夺取造反派在各级革委会中的政治地位。“三结合”的各级革命委员会名存实亡,造成“造反者被造反,夺权者被夺权”的局面。
    1969年初,胡厚民看到了报刊上有关“反复旧”提法和王效禹在《人民日报》的署名文章《击退二月逆流的新反扑》。此时单位的保守派来家里抓他,胡厚民及时跑掉,到了青岛,见到了青岛市革委会主任杨葆华。几件事促成胡厚民下决心回武汉发动“反复旧”。此时造反的大、中学生都已离开城市,工人造反派自“文革”以来首次独立面对强大的当权者,胡厚民意识到,必须团结新派同志一起“反复旧”,才能造成强大声势。
    六,被打成湖北“北、决、扬”和“五一六”总头目
    对胡厚民及湖北造反派给以致命打击的,是1969年下半年开始的清查“北、决、扬”、“五一六”和批判极“左”思潮,简称为“两清一批”,时间长达5年。胡厚民被诬陷在北京组建“五一六”核心领导小组,是湖北地区“北、决、扬”的总头目,他为此在“文革”中第二次被关押达4年5个月之久。
    “北、决、扬”即“北斗星学会”、“决心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无产阶级革命派联络站”和《扬子江评论》的简称,是1967年11月至1968年下半年造反派中具有异端思潮的同一松散群体演变的三个名称。据冯天艾(华中工学院学生,“北、决、扬”主要撰稿人之一)回忆说:“北、决、扬”人员极盛时不过25人,由于认识上的差异,造反派钢、新两派中绝大多数人对其都是反对的,在其被中央定性之前,多次强烈批驳其观点。鲁礼安(华中工学院学生,“北、决、扬”主要撰稿人之一)就是被黄石铁山的新派抓获押送新华工,再送武汉警备区关押的。由于鲁在“七•二○”事件前冒着白色恐怖为工总翻案,被抓后,钢工总许多基层单位自发组织了营救活动,但并非出自对其观点的赞同。柳英发说,钢工总领导人和胡厚民本人都不支持“营鲁”。
    军区三办(支左办公室)的负责人徐键等人成天穿梭于钢、新两派之间搜集“北、决、扬”的罪证,对造反派普遍反对“北、决、扬”一清二楚。可是曾思玉、刘丰等人却指使军区三办以湖北省革委会的名义向中央写报告,捏造罪名,认定“北、决、扬”是由一小撮叛徒、特务、反革命分子暗中操纵的反革命组织,利用中共中央1969年9月27日对武汉问题的指示(简称“九•二七”指示),借批“北、决、扬”为名,把全省造反派统统打成“北、决、扬”和“五一六”分子。
    柳英发说,从10月3日到10月28日,曾思玉、刘丰在洪山礼堂召开省革委会扩大会议,传达、贯彻“九•二七”指示。我是从10月16日开始参加会议的。这次会议,批“北、决、扬”只是名义,实际是批武汉造反派的头面人物,批胡厚民、朱鸿霞、任爱生、杨道远等,特别是集中批判胡厚民。大会发言中,凡是造反派的发言,无论钢新,多是先把自己批评一番后,再集中批胡。朱鸿霞就揭发过胡厚民的“三个长期斗争论”,即所谓“革与保的斗争是长期的;革委会中新老干部的斗争是长期的;钢新两派的斗争是长期的”论点。
1969年10月3日,刘丰在湖北省革委会扩大会上关于“北、决、扬”问题的讲话,表明了曾、刘等炮制惊天冤案的来龙去脉及他们所要达到的目的。他讲到“决派”及《扬评》的反革命罪行共10条,从第5条开始就全是张冠李戴,把部分造反派做的事说成是“决派”罪行。例如:“五、煽动抢枪,挑动群众组织打内战”,“八、鼓吹‘反复旧’运动,狂热地煽动向无产阶级反夺权”,“九、鼓吹反动的‘工团主义’,破坏革命委员会的一元化领导”等等。
    被曾思玉、刘丰钦定为“北、决、扬”一号头头的鲁礼安听了十大罪状,莫名其妙,他在几十年后写道:“这后面几条以前我都没听说过,大概是社会上一些群众组织鼓吹的,也一股脑栽到我们头上”。实际上,此时曾、刘首长“醉翁之意”早已不在几个“空议论”的书生了,而是想用“北、决、扬”这个箩筐,将所有造反派都装进去。
    1969年11月上旬,中央决定在北京开办湖北省毛泽东思想学习班。造反派组织的骨干和头头1000多人被集中到北京空军学院。平毅(武汉液压件厂技术员,工造总司宣传部长,湖北省总工会副主任)回忆:学习班是中央党校性质的,名誉校长是林彪,陈伯达亲自主持,学习班的主要负责人是张昭剑,说学习班的目的是要斗私批修,解决湖北派性问题,弄清湖北文革中几次大的事件,如抢枪、武斗、派性会议和大的争论,实际上是专揪“北、决、扬”、“五一六”。张昭剑在学习班里把主要矛头指向三钢三新。因为工总组织大,在武汉乃至整个湖北的影响都很大,而胡厚民的点子比较多,张昭剑就把朱鸿霞、胡厚民并列为重要对象。在学习班里,反复地调动感情,把是否认识自己有问题、是否揭发别人,提高到“对毛主席忠不忠”的高度,逼迫承认参加了“北、决、扬”、“五一六”。要求大家画出各种反动组织表格的式样,一直画到上面满意为止。
    王光照也说,当权派对胡厚民特别“重视”。电信局的汤玉莲作为武汉造反派的女代表,参加过中国妇女代表团访问阿尔巴尼亚,因为当权派要整胡厚民,没找到过硬罪证,就想要汤玉莲承认她与胡厚民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学习班搞“车轮战”,日夜不让休息,点着大灯泡照她的眼睛,最后她被逼跳楼自杀。
    因为新派从“北、决、扬”诞生之日起就与之针锋相对,把新派说成是“北、决、扬”确实让天下人不服。陈伯达不愧是大秀才,他把学习班的方向从消除派性扭转到揪“五一六”分子,找到了致所有造反派于死地的共性问题。刘汉武(武汉机械学院学生、钢二司司令部工作人员)回忆,1970年元月,陈伯达到学习班讲话,说造反派偏离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派性膨胀,打倒了一批走资派就忘乎所以了,又跟走资派搞到一起。北京出了“五一六”,中央抓了他们,他们就分散到各地发展组织。陈伯达问武汉有没有“五一六”,朱鸿霞回答说,武汉造反派在观点上与“五一六”针锋相对,在内部进行过清查,没有发现“五一六”。陈伯达出门后,又转身回来说,不是你说的那样,“五一六”在武汉大大地发展了组织。陈伯达越说越气,说你们不争气,我们中央文革很伤心。
    学习班后期,他们抓了工总的刘万泰、九一三的张鹏程、工造总司的王锦铭,打成“现行反革命”。
    1970年5月30日,胡厚民、杨道远、李想玉等人从学习班被逮捕单独押解回汉。胡厚民、杨道远被定性为湖北省“五一六”的总头目。1970年6月11日至16日,经中共中央批准,湖北省革委会召开扩大会议批斗胡厚民、李想玉等。顾建棠(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团委书记、长办联司一号勤务员、长办革委会副主任、湖北省革委会常委)回忆,刘丰1970年10月1日在汉阳的大桥工程局平台上看焰火时对人讲:“‘北、决、扬’就是土‘五一六’”。
    胡厚民拒不认账,一点也不妨碍他成为双料的反革命分子。曾思玉1971年1月17日在湖北省“两代会”上,公然诬陷胡厚民是“五一六”和“北、决、扬”。曾思玉说:“要把‘北、决、扬’的总头目胡厚民的‘三个反对’、‘三个重建’、‘三个长期斗争’的反革命黑纲领批倒批臭”。“胡厚民就是(工总)驻北京联络站的站长,干了许多反革命勾当。他与‘五一六’合伙”。
    杨道远回忆,一直整到1972年,最后只剩下我和胡厚民、任爱生三个人关在省公安厅。那是个单独的院子,有伙房,但是吃饭不在一起,偶然开锁可以听见,说话也可以听见,生活上还不算虐待。1973年3月转移出武汉,到了招待所,看床上的被子印着“咸宁地区招待所”的字样,才知道到了咸宁。
    1967年9月起至1972年底,中共中央多次发出文件,在全国范围内清查“五一六”分子。湖北打击面之广,持续时间之长,整人手段之卑劣,在“文革”中都属少见。被当局说成是全国“五一六”总头目的王力,1981年7月17日在秦城监狱给党中央写信时说:“中纪委告诉我全国整了一千万‘五一六’分子。”被点名的“五一六”头头除王力、关锋、戚本禹外,还点过萧华、杨成武、余立金、傅崇碧。这些人后来都被证实不是“五一六”。
    建了账,就应该销帐。“五一六”这个祸及全国一千多万人、许多人被整死、致残的特大冤假错案,到“四人帮”被粉碎时不了了之,没有任何人得到平反、道歉。
    1972年,已经复出担任省革委会副主任的张体学,在洪山宾馆告诉刘汉武:“湖北整‘五一六’、‘北、决、扬’,全省搞了六十几万.确实搞错了,要给省委一点时间来纠正错误.”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时,曾思玉临走前在洪山宾馆召开军队师级以上干部、地方省革委会常委以上干部会议,说:“湖北清查‘北、决、扬’、‘五一六’搞了几十万,不该斗的斗了,不该批的批了,不该抓的抓了。我心里也很难受。很对不起,这个事情搞错了,向被整的人赔礼道歉。”
    1979年10月,中共湖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党组经省委批复同意的《关于处理“北、决、扬”一案的请示报告》指出:作为认定“北、决、扬”反革命组织的主要依据即幕后是由一小撮叛徒、特务、反革命分子暗中操纵的事实已不存在,而且公开发表的“决派宣言”不能认定为反动纲领,因此,“北、决、扬”不能定为反革命组织。鲁礼安、冯天艾等人免于起诉,先后释放。此案才大白于天下。
    两个反革命阴谋集团竟然全是子虚乌有!诬陷胡厚民在北京组建“五一六”核心领导小组和胡厚民参与组织“北、决、扬”反动组织,完全是别有用心地打击造反派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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