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僚是变相占有生产资料的剥削阶级

三、为什么会误认为官僚不是一个阶级

官僚是一个阶级，一个变相占有生产资料的剥削阶级，这已经有足够的事实可以证明了。然而目前仍然有很多人、很多同志不这么看，他们认为官僚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剥削阶级，只是别的剥削阶级的政治代表。这是为什么呢？

这首先是因为现代官僚阶级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极力掩盖他自己的真相，即掩盖他自己与被剥削被压迫阶级的矛盾，以便瓦解被剥削被压迫阶级的斗争，从而维护现代官僚阶级的统治。他们施以种种伎俩，营造社会氛围，以扰乱人们对阶级的认识、对官僚阶级的认识，把水搅浑，造成被剥削被压迫阶级的认识不清。

其次，劳动阶级在现代官僚阶级经济、政治、文化、思想的全面统治的压迫之下，还暂时没有克服种种认识上的困难，主要有以下几点。

1、对生产资料的变相占有，包含在对生产资料的其它占有形式之内，这往往使人们误认为对生产资料的变相占有只是对生产资料的其它占有形式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独立的占有形式。实际上，在生活资料的私有之后，人类的私有制即生产力（包括劳动力和生产资料）私有制形成了四个层次的类型。奴隶制，奴隶主既占有劳动力又占有生产资料，这是四分之四（4/4）的私有制；封建制，地主变相占有劳动力并占有生产资料，这是四分之三（3/4）的私有制；资本主义雇佣制，资本家占有生产资料，这是四分之二（2/4）的私有制；在资本主义雇佣制被推翻之处，形成了现代官僚变相占有生产资料的私有制 ，这是四分之一（1/4）的私有制。而这个四分之一（1/4）的私有制的内容，是分别包含在其它三个私有制的内容之中的，通俗地说就是：官僚所干的活儿——掌握公共权力和从事管理，奴隶主、地主和资本家自己也都能干，即：奴隶主、地主和资本家身上包含了官僚的一切。这正好使人们误认为：官僚只是替奴隶主、地主和资本家干活儿的，不是一个独立的阶级。

2、官僚阶级是人类生产力（包括劳动力和生产资料）私有制中历史最长的剥削阶级，当其他剥削阶级处于统治阶级地位时，它总是作为非统治阶级存在，这反而使人们误认为“官僚”是一个任何社会都存在的社会阶层，从而也就误认为不是一个独立的阶级。其实，有一个无需证明的、儿童问答式的自然逻辑，往往被人们忽视了：奴隶制社会的一切，是怎么来的呢？一步步来的呗，怎么一步步来的呢？看它怎么一步步没的呗。如果“原始社会末期”是一个筐的话，它那里边一定装着从社会分工的出现到奴隶制社会的形成那一连串人类社会演变的内容，并且，那一连串人类社会演变的内容一定与我们看到和预计到的从奴隶制社会崩溃到现在、再从现在到社会分工的消亡这一连串人类社会演变的内容相类同，而时间顺序则刚好相反。其中，从生产资料变相私有的出现到奴隶制社会的形成那一连串人类社会演变的内容，一定与我们已经看到和即将看到的从奴隶制社会崩溃到生产资料变相私有的消亡这一连串人类社会演变的内容相类同，而时间顺序也刚好相反。在这个官僚阶级存在的整个历史过程中，在原始社会末期的某一个阶段，（后来出现的）“其他”剥削阶级还没有产生，官僚阶级是当时的统治阶级，我们应该将其视为原始官僚阶级；在现代，在资产阶级的生产资料私有制被推翻之处，历史上的其他剥削阶级及其统治都灭亡了，官僚阶级又成为统治阶级，我们应将其指认为现代官僚阶级。原始官僚阶级和现代官僚阶级较少具有迷惑性，容易被人们看清是一个独立的剥削阶级。而在其他历史阶段，诸如奴隶主阶级、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统治的社会里，官僚阶级不但总是充当统治阶级的政治代表，而且其经济生活中也往往兼有统治阶级的属性；例如，奴隶社会的官僚也蓄奴生产，封建社会的官僚也占有土地和佃农，资本社会的官僚也有自己的企业。但是人们只要不放过一个事实：历史上的官僚们在兼有各种阶级属性的同时，其经济生活还总是具有“能够用‘公共'权力谋取私利、能够用‘管理'无偿占有他人劳动以及因变相占有生产资料而能够无偿占有他人劳动”这一共同的经济属性，人们就能够认识到，官僚们在其他阶级统治的社会里，也是一个独立的阶级、一个吃“政治代表”饭的剥削阶级。

3、生产资料的变相私有是整个生产力（包括劳动力和生产资料）私有的“边缘”，是与仅仅有社会分工和劳动差别的社会“接壤”的一种私有制，处于阶级的两项内容的结合部位。因此往往被人们忽视、被人们误认为是“生产资料的管理”这项社会分工。诚然，因变相占有生产资料而能够无偿占有他人劳动的社会关系产生之前和被消灭之后，各种管理、包括对生产资料进行管理，都不是变相占有生产资料的行为，也不形成剥削。生产资料的变相私有与“生产资料的管理”的区别在于：有无形成剥削。有，变相私有；无，管理分工。如何甄别按劳分配中变相占有生产资料的剥削与劳动差别呢？简要地说，就是在所谓“多劳多得”的“多得”中，如果是因为使用了比别人更多更先进的生产资料（即更多的死劳动）而形成的“多得” （其实并未多劳），则属于变相占有生产资料的剥削；如果是因为劳动者自身付出的劳动力（即活劳动）更多而形成的“多得”，则是劳动差别。也就是说，按劳分配的社会原则鼓励人们做什么呢？鼓励人们多从自己手上形成劳动成果交予社会，鼓励人们为自己的劳动抢占优越的物质条件和精神条件；也就是说，“机床”是怎么代替“锉刀”的呢？它不是按照由不太熟练的并最可能在“机床”上产出较多的“锉刀”来首先操作“机床”从而使产出最大的自然分工原则进行的，而是按照由与“机床”关系最强劲的现代官僚及其亲朋好友或行贿优胜的“锉刀”来首先操作“机床”从而凭借“机床”中凝结着的大大多余“锉刀”的人类一般劳动来实现“多劳”名义下的多得（即变相占有生产资料的剥削）的社会分工原则进行的。当所有的“锉刀”都使用“机床”时，同样的过程又移到“数控”代替“手操”上进行。于是，马克思所说的资产阶级法权被我们所看到事实拆成了两部分：变相占有生产资料的剥削和劳动差别。于是，“限制资产阶级法权”也变成了两部分：首先消灭变相占有生产资料的剥削和随之而行的缩小劳动差别。

在仅仅有社会分工和劳动差别而没有剥削的社会里，阶级只剩有一项内容——社会分工，将来是否会把这种只剩有一项内容的阶级称为“半阶级”并加以详细的剖析呢？那时的社会基本矛盾会不会在劳动差别的轨道上运行呢？现在不得而知，须由那时的实践及其对史前史的破解来回答。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即，在没有生产力（包括劳动力和生产资料）私有而只剩有社会分工的社会里，如果仍旧把从事管理的人称为“官僚”的话，这个所谓的“官僚”不具有我们今天所说的官僚的阶级含义。例如，与此类似地，我们今天所谓的“农民”，不具有封建社会的农民的阶级含义。

4、囿于资本主义的占有制形式，人们对占有这个范畴往往习惯地形成狭义的概念，误认为资本家的占有才是占有，而官僚的变相占有不属于占有；从而也就不去从使用权与占有权相分离的实际现象中抽象出“变相占有”和“变相失去”这个本质。习惯势力在人类认识史上是“大有作为”的，例如，资产阶级就不是从诞生之日起立即被人们指认为一个阶级、一个剥削阶级的，那时的人们曾经一度坚持自己的疑惑：这里没有贵族，大家都是平民，怎么能因为有没有资产就分成了两个阶级呢？现在，类似的“疑惑”轮到现代官僚阶级身上了：这里没有老板，大家都是“工薪”，怎么能因为有没有权力就分成了两个阶级呢？这个“疑惑”掩盖不了贫苦的“工资”们与富贵的“年薪”们的巨大差异。

5、当然，把“官僚”概念做人为的界定，专门表达“政治代表”范畴，然后说：“官僚”不是一个阶级；这也是符合逻辑的。但是，这些“政治代表”不能没有经济生活，他们是有经济属性的，其中的一部分是他们的阶级属性，例如资产阶级“官僚”代表资产阶级、地主阶级“官僚”代表地主阶级、奴隶主阶级“官僚”代表奴隶主阶级等等；这些“政治代表”们（即“官僚”）是怎样代表他们各自的阶级来进行自己的经济生活的呢？在各种“政治代表”们（即“官僚”）各自的阶级属性上有一种共同的经济属性——变相占有生产资料并“因而取得归自己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和多寡也不同”。在这些“政治代表”们（即“官僚”）各自的阶级属性上有没有这种共同的经济属性呢？当这些“政治代表”们（即“官僚”）篡夺了无产阶级的革命成果，形成了不专门代表任何别的阶级而主要代表他们自己的政权时，这些“政治代表”们（即“官僚”）各自的阶级属性上共同的经济属性——变相占有生产资料并“因而取得归自己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和多寡也不同”，这个铁的事实就摆在人们面前了。于是，需要一个新的概念来表达“‘政治代表'（即‘官僚'）＋‘政治代表'（即‘官僚'）的各自的阶级属性上共同的经济属性——变相占有生产资料并‘因而取得归自己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和多寡也不同'”这一范畴了，这个新的概念及其范畴就是本文所说的官僚。于是,这里需要重复一句：官僚是一个阶级，一个变相占有生产资料的剥削阶级。

面对人类历史和未来，我们说，官僚阶级从原始社会末期产生起、到未来社会主义革命中被消灭止，一直存在于人类社会之中；原始官僚阶级和现代官僚阶级分别是两个统治阶级，分别生活在由他们占据统治地位的原始官僚制生产方式和现代官僚制生产方式及其载于其上的原始官僚制社会和现代官僚制社会之中；而在官僚阶级的其他历史时期，他是以非统治阶级、非社会基本对立阶级的身份栖身于诸如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和资本社会之中的。

面对世界共产主义运动，我们说，截止到目前，无产阶级科学社会主义革命还远没有实现用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社会取代人剥削人和人压迫人的社会，而只是实现了（有些地方如前苏联和东欧诸国是曾经实现了）由官僚阶级通过变相占有生产资料剥削和压迫人的新社会来取代由资产阶级通过占有生产资料剥削和压迫人的旧社会；新的、现代官僚阶级通过变相占有生产资料剥削和压迫人的社会一经形成，新的、因变相失去生产资料而被剥削被压迫的无产阶级就斗争和反抗了，从列宁、托洛斯基、斯大林个人到毛泽东领导文革造反，这些斗争和反抗由于（官僚阶级还处于上升的、对资产阶级还具有革命性的历史阶段这个）历史条件所限，在使新的、变相失去生产资料的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的意义上来说，都悲壮地失败了。现在，现代官僚阶级已经用中国的“六四”事件和苏联及东欧诸国的垮台证明了自己的反动和腐朽，由现代官僚阶级领导共产主义革命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由新的、在现代官僚制社会中孕育出来的变相失去生产资料的无产阶级领导共产主义革命的时代即将到来。共产主义革命的领导阶级的转换，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亊，这种由某一生产方式中对立着的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先后领导消灭旧生产方式的革命的现象，早就发生过了。例如消灭封建主义生产方式的民主主义革命，就是先由资产阶级领导的；后来，由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腐朽、帝国主义时代的到来，资产阶级便失去了领导人民进行民主主义革命获得成功的资格，这时，彻底消灭封建主义生产方式的民主主义革命，便是由无产阶级领导成功的了。

面对中国现实社会的阶级状况问题，我们说，一共有五个阶级：现代官僚阶级、（与十月革命前没有本质区别的旧的）资产阶级、个体劳动者阶级、旧无产阶级、变相失去生产资料的新无产阶级；现代官僚阶级和资产阶级的上层是反动派，中层是中间势力，下层属于人民范畴，是人民队伍的尾巴，个体劳动者和旧无产阶级是人民队伍的主体，变相失去生产资料的新无产阶级是人民队伍的头。变相失去生产资料的新无产阶级是人民队伍中的领导阶级，并不意味着当代马克思主义真理可以在变相失去生产资料的新无产者的生活中自发地产生，这就像机械厂不会生产出化工产品一样。当代马克思主义真理是当代人类思想斗争的成果，它需要经过当代先进知识分子总结人类已有的全部实践而成；它源于并高于变相失去生产资料的新无产阶级的全部生活，为当代的人类解放服务。

面对中国现实社会的性质问题，我们说，这是一个现代官僚阶级统治的以官资（产阶级）联盟为基础的帝国主义社会，是一个由现代官僚阶级主导的现代官僚阶级与资产阶级联合专政的帝国主义国家。在社会帝国主义生产方式PK资本帝国主义生产方式时，是反动派PK反动派、腐朽PK腐朽，这个PK本身毫无进步意义、毫无人民利益可言；如果号召人民“保救”其中一个的话，一定是被保救者自己的梦想。

面对未来社会主义的构建问题，我们说，人类历史发展的脉络表明，未来社会主义是一个消灭了用“公共”权力谋取私利（当然也就不存在这种所谓“公共”权力）的社会，是一个消灭了用“管理”无偿占有他人劳动（当然也就不存在这种所谓“管理”）的社会，归根结底，是因消灭了生产资料的变相私有而实现了生产力彻底公有的、彻底消灭了剥削而又还存在着劳动差别的社会。而要实现这个新的社会主义，就要消灭现代官僚阶级并推翻其反动统治。现代官僚阶级及其反动统治，是无产阶级第一次科学社会主义革命的产物，无论旧无产阶级重复多少次这样的革命，也不可能消灭它、推翻它；只有无产阶级第一次科学社会主义革命的另一个产物——变相失去生产资料的新无产阶级及其领导的第二次科学社会主义革命，才能消灭它、推翻它。第一层革资产阶级的命，在第一层的基础上革现代官僚阶级的命，这就是现实历史条件下的第二次科学社会主义革命，这就是第二次科学社会主义革命的核心任务。第二次科学社会主义革命的核心任务，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例如把消灭社会分工、三大差别等也列入核心任务，就无的放矢，就会导致文革中打倒一切的悲剧；少了，例如仅仅革资产阶级的命，就会重新落入现代官僚阶级领导共产主义运动的圈套，成为现代官僚阶级遗老遗少们重温旧梦的闹剧，被人民群众嗤之以鼻。即使第一层革资产阶级的命，第二次科学社会主义革命也不能由旧无产阶级（思想）来领导；因为在社会帝国主义时代，旧无产阶级由其所处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的各阶级首先是自发地、本能地发展到官僚主义生产方式中来）所决定，具有自发的官僚制倾向和官僚阶级情结。第二次科学社会主义革命与之前的无产阶级革命的不同在于他摒弃了建立官僚制生产方式的前途，因而在一开始、在第一层革资产阶级命之处，就能够克服革命队伍中官僚阶级谋取私利的种种病害，以崭新的面貌兑现人类的理想，以历史发展赋予的勃勃生机把一切被剥削被压迫阶级的斗争和反抗凝炼成建造新社会的行动。

2015.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