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认识毛泽东，重新认识邓小平

                                                                       （三）

        毛主席去世不到一个月，可谓尸骨未寒，华国锋个人野心膨胀，急不可耐地发动右派政变，背叛毛主席，背叛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投机右派势力，自己当上党中央主席，接受“英明领袖”的称号，接受在全国掀起的对他的个人崇拜。

        现在，重新抬出这个投机份子，是错误的、有害的。害在不利于纠正错误路线。因为正是这个人给错误路线打开了大门。而且，搞政变，这是决不能肯定的。

        在阶级斗争形势的判断上，华国锋没有看错。“四五事件”，就是一个标志。毛主席说，“翻案不得人心”。实际是批邓不得人心，简直是给小平送政治大礼。当时，老同志对文革否定情绪是很强烈的，人民群众对文革、对动荡、特别是对江青等同志是有意见的，这些动向，在当时几乎是明摆着的。主席心里实际也清楚，不然何以说老同志对文革“拥护的不多，反对的不少”。毛主席不过是把话说得很机智。此话直说，就是，拥护的很少，反对的很多。在这种情况下，毛主席去世了，要稳定形势，继续搞下去，是很困难的。如此危机时刻，江青又不听主席的话，不仅出头，而且举措失当，不懂政治，不谨慎，缺乏政治家的胸怀和谋略，给华国锋以可乘之机。但是，一旦搞政变，矛盾的性质就发生了根本变化。就不是一个谁对谁错的问题了， 而是右派政变。华国锋罪责难逃。他起了任何一个他人都无法起的坏作用。还有那个汪东兴以及叶剑英、李先念。很难从个人品质去指责，这是阶级斗争。但是，也不能不看到，如果一个共产党能允许在内部搞政变，这不仅会让坏人钻空子，更重要的是，这就完全破坏了共产党的纪律。

        历史的发展并不以华国锋的投机为转移。华国锋及其同伙汪东兴以及其它对政变举了手的政治局委员们，并没有能保护住自己。如果说，经过文革，毛主席实现了在中央的夺权斗争的胜利的话，那么，现在，右派势力又经过反攻倒算，实现了反夺权的胜利。

        政权更替如此轻而易举地完成。无产阶级专政如此脆弱。从政变发生，到华和政治局垮台，乃至后来的胡、赵下台，均不合组织纪律，均没有制度约束，单就这一点，也是有教训可总结的。可惜的是，至今也没有引出历史教训。

        政权在哪个阶级手里是决定一切的。政权回到以邓小平为“核心”的走资派手里，这就意味着修正主义在中国取得了统治地位。

        路线是纲。路线是阶级意志的集中表现。在社会主义社会形式下，马列毛主义和修正主义的斗争，社会主义道路和资本主义道路的斗争，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集中表现在马列毛主义路线和修正主义路线的斗争上。修正主义上台，社会主义的许多形式依然可能存在，但是，内容和实质在发生蜕变。这是修正主义上台的特点，也是修正主义上台和公开的资本主义上台的一个显着区别。人们千万不能被现象所蒙蔽。

        不过，修正主义再隐蔽、再伪装，有一点还是绕不过去，那就是路线。

        建国后的历史，特别是毛主席去世后的历史和苏东剧变的历史充分验证了这一点。斗争围绕着四个字：阶级斗争；以及由此而来的四个字：继续革命。

        毛主席抓住这个纲不放。毛主席的社会主义建设，是在阶级斗争为纲指导下，追求全方位的新社会的整体建设，是不断革命、继续革命的路线。

        邓小平抓住否定这个纲不放。邓小平的社会主义建设，是只追求经济发展的片面建设，是脱离阶级斗争的不管黑猫白猫、不管姓社姓资的取消革命的路线。

        这显然是两条路线的斗争。邓小平重新上台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彻底否定‘阶级斗争为纲’”。这是彻底的翻案，这个案一翻，马列毛主义也就被翻掉了。

        从十一届三中全会到五中全会，从理论上推倒毛主席，主要做的就是这件工作。而《决议》，就是这件工作的最后的全面的理论总结。

        这是这个《决议》的中心和本质。所以要形成这个《决议》，重点就在这里。就是要推倒毛主席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要推倒毛主席的第二个贡献。

        作为《决议》的主要起草人之一、地位仅次于胡乔木同志的邓力群同志已经修正了自己的看法，这有他的关于社会主义社会阶级斗争问题的七次讲话为证。乔木同志去世了，我不好妄加评论。

        但是，就是从邓力群同志的七次讲话看，他们对毛主席的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继续革命的理论还是没有弄懂。

        不仅修正主义方面，就是信仰毛主席的革命同志方面，对毛主席的这一理论也并不是真正弄懂了。

        这就是今天提出重新认识毛主席的意义所在。不是需要盲目崇拜，而是需要弄懂毛主席的理论贡献。

        《决议》把《五一六通知》和九大政治报告作为否定毛主席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理论的主要根据。

        《决议》是这样写的：“这场‘文化大革命’是毛泽东同志发动和领导的。他的主要论点是：一大批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已经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文化领域的各界里，相当大的一个多数的单位的领导权已经不在马克思主义者和人民群众手里。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在中央形成了一个资产阶级司令部，它有一条修正主义的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在各省、市、自治区和中央各部门都有代理人。过去的各种斗争都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实行文化大革命，公开地、全面地、自下而上地发动广大群众来揭发上述的黑暗面，才能把被走资派篡夺的权力重新夺回来。这实质上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政治大革命，以后还要进行多次。这些论点主要地出现在作为‘文化大革命’纲领性文件的《五·一六通知》和党的九大的政治报告中，并曾被概括成为所谓‘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从而使‘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一语有了特定的含义。毛泽东同志发动‘文化大革命’的这些左倾错误论点，明显地脱离了作为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原理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的轨道，必须把它们同毛泽东思想完全区别开来。”

        《决议》还这样具体地写到毛主席的错误：“‘文化大革命’被说成是同修正主义路线或资本主义道路的斗争，这个说法根本没有事实根据，并且在一系列重大理论和政策问题上混淆了是非。”“‘文化大革命’所打倒的‘走资派’，是党和国家各级组织中的领导干部，即社会主义事业的骨干力量。党内根本不存在所谓以刘少奇、邓小平为首的‘资产阶级司令部’。”

        就从这些结论性的意见，我们就可以清楚看到，修正主义者是怎样失足的。

        第一、学风是不正派的。

        不错，文革是犯有“打倒一切”的错误。但是，在分析这个错误的时候，不能简单说成这就是毛主席的错误，更不能在论证这一点时，采取歪曲毛主席原话的不正派的作法。

        例如，毛主席的原话是“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各种文化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是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要夺取政权，由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 这些人物，有些已被我们识破了，有些则还没有被识破，有些正在受到我们信用，被培养为我们的接班人，例如赫鲁晓夫那样的人物，他们现正睡在我们的身旁，各级党委必须充分注意这一点。”但是，《决议》将这段话歪曲成毛主席认为：“一大批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已经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文化领域的各界里？”。《决议》的起草人都是党内的大秀才。把“是一批”偷换成“一大批”，这样做对不对，是不用多说的。

        而且，经历过文革的人都知道，从《十六条》开始，就一直说真正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只是一小撮，多数、大多数干部是好的或比较好的。这是在毛主席亲自主持下中央正式通过的指导文革的中央文件，有没有执行好，那是另一回事，批评毛主席为什么不以此为据。

        为了防止“打倒一切”，后来又提出在走资派中，还有一个愿意改悔和死不改悔的政策界限。少奇同志要不是所谓叛徒问题，毛主席也并没有说要打倒他。对林彪，更是坚决反对他们搞阴谋，但是，又坚决采取“保护副统帅”的态度和作法。林彪错误判断形势，要跑，那是政治上自取灭亡。对邓小平，更是在“四五事件”发生后的那样的严峻时刻，还是对他坚持“保留党籍，以观后效”，也算仁至义尽。

        而且，对文革的“打倒一切”的错误，毛主席是承认的，自己也一再承担责任，并几次就几位老同志的具体问题作过自我批评。

         《决议》的主持者、起草者，都是跟随毛主席革命几十年的老同志，像小平、乔木同志，主席待他们真是不薄，文革中还亲自登门去看乔木，虽说阴差阳错地未能谋面。现在反攻倒算了，竟然对主席如此不择手段，别说党性，连起码的人格也不顾了。路线斗争竟至如此不可调和，把任何温情脉脉的面纱都撕掉了。

        第二、结论不正确。

         《决议》否定了毛主席关于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存在马列毛主义和修正主义的斗争，存在马列毛主义路线和修正主义路线的斗争，存在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存在走资派，存在资产阶级司令部。

        从通过这个《决议》，三十年过去了。社会实践检验了这个结论。历史无情地宣告，《决议》的结论是错误的，被《决议》否定的毛主席的结论却是完全正确的。

        邓小平就是死不改悔的走资派，以他为核心的领导集团就是一个资产阶级司令部，邓小平路线，就是一条修正主义路线，在这条路线指引下所走的道路就是资本主义道路，而且是专制的法西斯的资本主义道路。事实俱在，几乎每一个中国人都很清楚，根本无须再做论证。

        面对今天中国的残酷的事实，我们可以说，文革是失败了，但是，文革的原则胜利了，毛主席的理论胜利了，毛泽东主义胜利了。

        第三、《决议》炮制者根本不懂毛泽东主义。

        利益只会盘算，不会思考。特权阶级只有对文革的仇恨，不会对文革有正确的认识。提出区别文革十年和十年文革，是有一定道理的，而区别文革作法和文革理论，也许更有道理，也更重要。但是，《决议》的炮制者是不可能这样认识问题的。他们从他们的切身利益出发、也就是从阶级地位出发，追求的是彻底否定文革，从作法，到理论。

        涉及作法，《决议》提及文革的错误，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甚至可以说，许多点大体是正确的。由这些错误进而从政治上、思想上、组织上以及制度上作总结，引出教训，也是很有必要、很对的。许多人为地造成的重大悲剧，决不能再重演，对此，我们并不情绪化地否定《决议》的一切意见。

        但是，涉及文革理论，也就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也就是毛主席的第二个贡献，《决议》可就毫无正确可言了。

        这种毫无正确可言，到了这样一种可笑的程度，就是《决议》压根就没有批判毛主席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理论的基本观点。

        为什么？很简单。炮制《决议》的主持者、起草者，没有一个人明白毛主席继续革命理论的基石是什么。他们看到的顶多是《五一六通知》和《九大政治报告》，再多，没有了。而真正的毛泽东主义的第二个贡献，毛主席晚年的理论指示，他们根本不懂。还是主席说他们的那句话，“不知有汉，何论魏晋”。我们可以理解。

        但是，今天要想重新正确认识毛主席，最根本的一点就在于，要重新正确认识毛主席的第二个贡献，弄懂毛泽东主义的第二个内容的历史价值和历史意义。

                           A关于认识修正主义的历史过程的简要回顾

        和认识任何事物一样，认识修正主义，认识社会主义社会的阶级、阶级斗争问题，也需要一个过程。 而且，这个过程，充满了艰辛和代价。

        从最初苏联对党内官僚主义问题的不断提出，到南斯拉夫“新阶级”理论的出现，到东欧53年东德、56年波、匈，68年捷克等国发生民主运动，都实际是和社会主义社会存在阶级、阶级斗争问题，存在专制统治弊端问题，密切联系在一起的。

        最初，修正主义这顶帽子是由斯大林给不听话的铁托戴在头上的，而后，大反斯大林的赫鲁晓夫，给铁托摘掉了这顶帽子，可是，又被毛泽东给赫鲁晓夫戴在了头上。

        在这个不同倾向交叉在一起的复杂的斗争过程中，有一个问题被历史提了出来，就是党在蜕化，党在脱离人民群众，党官僚集团和人民群众发生尖锐对立。在中国所谓“闹事”也是这一历史现象的表现，毛主席也从反对官僚主义的角度多次谈过这个问题。

        和苏修以及其它共产党修正主义理论的论战，推进了共产党人对修正主义的认识。赫鲁晓夫成了修正主义、野心家的代名词。关于修正主义，这时已经看到：理论上，背叛马列主义，搞修正主义一套；政治上，以修正主义代表人物为首实行专制统治；思想上，资产阶级思想文化泛滥；阶级根源，是产生了一个特权阶层，或者说特权阶级、官僚特权垄断资产阶级。

        毛主席说赫鲁晓夫式的人物现正睡在我们身边，就是当时认识的一种反映。在当时的国际共运的反修斗争中，毛主席、中国共产党是扮演了反修领导者和主力军的角色的。但是，正像毛主席说的，“一百多个党都不信马列了”，修正主义在实际上占上风，这当然与苏联党是列宁缔造的党的历史地位有关。“兄弟党”们是不买毛主席的账的，以为落后的中国出不了马列主义，苏共是老子党，是指挥棒，是正宗。

        对于为什么会发生修正主义，有一句名言，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是修正主义产生的国内根源；屈服于帝国主义压力，是修正主义产生的国际根源。

        特权阶级的问题提出来了，修正主义、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问题题出来了，但是，特权阶级及其代表人物产生的社会制度上的原因，还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更谈不上科学分析。

        《决议》所批评的毛主席关于修正主义的那些正确认识，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人们所达到的对修正主义的认识的最高的水平。基于这样的认识，毛主席发动了文化大革命。文化大革命，正如毛主席自己说的，不仅仅是文化大革命，而“是在社会主义条件下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和其它一切剥削阶级的政治大革命。”

        文革是在这样的理论指导下发动的。但是，文革理论的最终奠定，却是经过十年文革的实践之后。这符合理论来源于实践的认识论规律。文革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但是，文革获得的社会主义继续革命理论是伟大的。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我们今天应该珍惜这个理论成果，而不是抛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