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力群的人格

邓力群的人格

最近邓力群的去世在左派引起了不小波澜，一些左派人士如丧考妣纷纷撰文祭之以表敬仰之情。邓力群到底是什么样的历史人物竟然如此牵动着一些左派人士的心？

邓力群在一九七五年撰写了《论全党全国各项工作的总纲》，这篇文章是邓小平〝三项指示为纲〞的历史产物。《论全党全国各项工作的总纲》主要批判林彪，同时大谈阶级斗争，但是文章最后的落脚点却是〝我们学理论，抓路线，就是要促进安定团结。〞对于学习理论反修防修、要安定团结、要把国民经济搞上去的〝三项指示为纲〞毛主席批驳说，什么三项指示为纲，安定团结不是不要阶级斗争，阶级斗争是纲，其余都是目。周恩来批林彪极左，毛主席批林彪形左实右。党内右派显然是想借批林彪的名义斗党内文革派，他们〝促进安定团结〞是假，批党内文革派是真。阶级斗争既不是马克思的发明，也不是无产阶级的特权，邓力群在《论全党全国各项工作的总纲》中大谈阶级斗争实质是资产阶级向无产阶级的进攻，毛主席逝世后的〝十月政变〞及其后的改革开放证明了这一历史逻辑。邓力群在一九九一年撰写《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反对和防止和平演变》是官僚资产阶级内部左右之争的历史产物，邓力群在这篇文章中重提阶级斗争是为官僚资产阶级斗垮宪政资产阶级营造舆论，邓力群所谓〝人民民主专政〞是否定无产阶级专政的官僚资产阶级专政。邓力群拥有〝左王〞绰号，但是他的左和无产阶级无关，他充其量是官僚资产阶级左翼之王。一九七九年九月九日邓力群在〝六十四号文件〞中首次将〝社会主义法治〞写入中央文件，这显然是针对毛主席的群众运动而来的。一九八零年由邓力群定稿的〝社会主义民主与法制的里程碑〞论述对于四人帮的审判〝充分体现了以法治国的精神〞，这显然是对于文革的否定。〝依法治国〞是邓力群〝人民民主专政〞的核心思想，也是邓力群官僚资产阶级专政的执政理念，邓力群即便将无产阶级挂在嘴上他也决不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左王。

黑格尔说法是自由意志的定在，即法是普遍的特殊，或者法是上帝意志的外化。而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序言》中说道，〝法的关系正像国家的形式一样，既不能从它们本身来理解，也不能从所谓人类精神的一般发展来理解，相反，它们根源于物质的生活关系，这种物质的生活关系的总和，黑格尔按照十八世纪的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先例，称之为ˋ市民社会ˊ，而对市民社会的解剖应该到政治经济学中去寻求。〞［马恩全集第十三卷八页］。在马克思的哲学批判那里物质是相对于绝对理念或上帝的〝现实中的个人〞，〝这些个人是从事活动的，进行物质生产的〞。［马恩全集第三卷二十九页］马克思在资本论的〝商品的拜物教性质及其秘密〞中指出，〝在生产者面前，他们的私人劳动的社会关系就表现为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说，不是表现为人们在自己劳动中的直接的社会关系，而是表现为人们之间的物的关系和物之间的社会关系。〞［马恩全集第二十三卷八十九至九十页］。马克思的商品拜物教批判叙述了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实质是对于资产阶级专政的批判，马克思的〝物质的生活关系〞即是人与人的阶级关系。所以法是阶级关系的产物，法是统治阶级意志，法是统治阶级专政。如果说法具有自身普遍性，那是因为统治阶级以法的形式占有生产资料和生产者的劳动。如果无产阶级是社会主义社会的统治阶级，那么无产阶级的法是由无产阶级占有生产资料和生产者的劳动而形成的无产阶级意志，无产阶级的法是由无产阶级占有生产资料和生产者的劳动而产生的无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的法是发自无产阶级意志及其专政的群众运动，离开群众运动的〝依法治国〞是资产阶级法西斯专政。黑格尔的〝市民社会〞是黑格尔的上帝早已设定好了的先验等级关系，邓力群的阶级斗争是邓力群的〝法治〞早已安排好了的官僚资产阶级专政。马克思将黑格尔的〝市民社会〞颠倒为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邓力群将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颠倒为邓力群的文革批判。邓力群将官僚资产阶级意志当作黑格尔上帝的自由意志，邓力群和黑格尔同是自上而下的法西斯。

正如在邓力群那里存在自上而下的阶级斗争，在黑格尔那里存在头足倒置的唯物辩证法。黑格尔认为〝人的行为形成他的人格〞［小逻辑第一百四十节之附释］，邓力群的人格表现在邓力群〝依法治国〞的反文革，离开邓力群的反文革空谈邓力群〝坚持真理、刚直不阿〞的人格和邓力群的〝依法治国〞一样是唯心主义形而上学。世上没有超越左右的人格，没有不问利益、不问政治、不问阶级的抽象人格。人格是否定的规定性，人格是通过否定自身的对立面形成自身性质的规定性。邓小平在文革中的表现在无产阶级看来只能说明他是具有出尔反尔人格的小人，但是在官僚资产阶级看来却证明他是具有原则性和灵活性人格的伟人。所以无产阶级不会赞美资产阶级人格，资产阶级也不会赞美无产阶级人格。资产阶级有时偶尔评价某一无产阶级战士的人格，是为了以此要求资产阶级分子像无产阶级战士维护无产阶级利益那样维护本阶级利益，在资产阶级那里决没有什么抽象的人格让它们膜拜。无产阶级不是不可以谈人格，无产阶级有自己的人格，主席之后的江青和张春桥是无产阶级的人格化身。江青和张春桥面对的是具有资产阶级人格的敌人，面对阶级敌人只有斗争没有团结。有左派人士污蔑江青不善于团结，只有左顾右盼的小资产阶级才会埋怨江青缺乏斗争策略。没有江青和张春桥的冲锋陷阵就不会有毛主席的斗争哲学，对于只讲形式不知内容的蒲鲁东马克思早已斥之为哲学贫困的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总以为自己比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高明，其实小资产阶级远在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下。可是小资产阶级腾云驾雾总是试图凌驾于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上，结果小资产阶级总是在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摇来摆去。作为左派不谈无产阶级人格，却大谈特谈〝最可贵、最需要〞的抽象人格，其实质是脱离现实的某种宗教，或者说是一种小资产阶级的人文宗教。左派在小资产阶级人文宗教的光环下不由自主地丧失无产阶级人格而美化官僚资产阶级人格，这些打着毛主义旗号的左派和特色当局共祭〝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不能不说是对于江青和张春桥人格的背叛。

邓力群的人格必定代表某种特殊利益，官方为他的去世加封各种谥号足以证明他的人格决不是什么〝最可贵、最需要〞的抽象物，左派不可以将邓力群的人格抽象为神秘的人文宗教让无产阶级膜拜。

萬里雪飄 二零一五年二月二十二日

主题词：文革、依法治国、邓力群的人格

中国红旗网跟帖评论

甲网友

“没有江青和张春桥的冲锋陷阵就不会有毛主席的斗争哲学-----”

请问楼主：上面这句话大错特错了，知道吗？错在哪里，知道吗？

萬里雪飄

〝哲学贫困的小资产阶级〞说的正是阁下

乙网友

“没有江青和张春桥的冲锋陷阵就不会有毛主席的斗争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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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可以这么说。没有江青和张春桥的冲锋陷阵。毛主席的与走资派的斗争政治，就难以展开与实现。

说对了江青和张春桥的冲锋陷阵的重要性；但说的不够全面。

萬里雪飄

我早已说过〝没有ˋ一ˊ的综合是一笔糊涂账〞，这位网友还是没有摆脱既不能左、也不能右的小资产阶级所谓〝全面性〞。小资产阶级自以为只有他们的〝全面性〞最高明，其实他们的〝全面性〞是脱离现实的空无。文革时代的中国是毛主席领导的无产阶级专政的航船，为了不至于翻船毛主席有时不得不向党内资产阶级妥协。但是如果没有江青和张春桥的冲锋陷阵，毛主席有妥协的资本吗？毛主席有时不得不向党内资产阶级妥协实质就是肯定江青和张春桥的冲锋陷阵。毛主席知道和党内资产阶级的妥协迟早要破裂，反击右倾翻案风是预演，十月政变是应验，毛主席预言自己身后卫星上天红旗落地。可是在小资产阶级眼里，毛主席的〝妥协〞却成为了既不能左、也不能右的所谓〝全面性〞，毛主席只能是高明的小资产阶级而已，或者只能是高居左右之上的圣明之主而已。在当今中国左派那里，毛主席早已成为既不能左、也不能右的小资产阶级图腾。这并不奇怪，当今中国的小资产阶级和蒲鲁东一样无法理解左与右否定之否定的辩证法，他们和蒲鲁东一样在那里原地踏步停留在温情的旧世界里。

乙网友

肯定邓力群有所觉悟；但真如楼主所说的，他还不是一个左派王。

要不，在中国不断地变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过程中，他与走资派的斗争，应该是十分激烈的，很多时候会夜不成寐，所以也不可能活到百岁。

萬里雪飄

如果邓力群是和走资派作斗争的左王，那么邓力群去世后特色当局为什么还要册封他种种谥号？在现实面前小资产阶级总是在幻想他们心目中的左王，小资产阶级就是这样被官僚资产阶级玩弄于股掌之上。这即是官僚资产阶级比小资产阶级高明之处。

甲网友

毛主席曾经说过，共产党的哲学就是斗争哲学。毛主席把斗争哲学提到了指导共产党事业的理论基础这个高度，也可以说毛主席把马列主义的核心归纳为斗争哲学。而这对不对呢？完全正确！马列主义的理论基础就是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不断变化发展的，对立统一即矛盾规律是事物发展的根本规律。世界充满矛盾，世界无非矛盾，无不通过矛盾的斗争不断变化，不断发展。马列主义的核心就是要斗争，要革命。因此，马克思回答女儿的“什么是你的最大快乐？”这一问题时，以“斗争”二字作答。无独有偶，毛主席青年时期就发出了与天、地、人奋斗，其乐无穷的豪言壮语。

斗争哲学自然是毛主席的哲学，但远不止此，马列毛主义的核心和灵魂就是斗争哲学。说什么“没有江青和张春桥的冲锋陷阵就不会有毛主席的斗争哲学”，完全是胡说八道！斗争哲学远在毛主席、江青、张春桥出世之前就早已经为人们所认识和运用，毛主席、江青、张春桥的革命行动也是在斗争哲学的指导下进行的，也就是说在践行斗争哲学。

萬里雪飄

不错，斗争哲学早已有之。不过如果没有江青和张春桥的冲锋陷阵，毛主席的斗争哲学只能停留在理论之中，统帅的斗争哲学要通过将士的行动才能成为现实。就辩证法而言，毛主席和江青、张春桥是一心同体的内外关系，江青和张春桥的冲锋陷阵即是毛主席的斗争哲学。这位网友似乎比谁都懂斗争哲学，可是他的思维只是停留在非此即彼的知性世界，他远未达到此即彼的理性世界。建议这位网友先阅读萬里雪飄的〝矛盾的相互转化为什么是矛盾的同一？〞再评论〝没有江青和张春桥的冲锋陷阵就不会有毛主席的斗争哲学〞。

雨夹雪：邓力群是左是右？

大地微微网编者按：这篇文章，来自作者“雨夹雪”网友的微博，“红歌会网”和乌有之乡网都刊登了，我们摘要转载于此，是因为这篇文章写得有新意。文章作者并不完全同意邓力群的政治观点，但是他阐发了邓力群坚持真理、刚直不阿的人格；同时，反衬了某些人物当年“左”得可爱、如今右得要命的嘴脸。因此，我们认为这篇文章有新意、值得读。“雨夹雪”网友认识问题的这种角度，是极有意义的。它不仅帮助我们认清当权派及某些右派的虚伪本质，也提醒我们思考，当今左翼队伍中，最可贵、最需要的是什么。实际上，当今左翼队伍中，特别是老同志当中，最可贵、最需要的，不是嘴上说得多么“左”，而是像邓力群同志那样的人格。我们认为，这恰恰是当今左翼队伍中最缺乏的。

（邓力群逝世了。我与这位老人没有任何交集，也不完全赞成他的主张，但这几天仍然感到心里空荡荡的，总好像失去了点什么。看到很多网友发文纪念，我却一连数天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好不容易写了一点，也不知该不该发。犹豫再三，觉得还是发了吧。文中如有错误，敬请原谅。）

邓力群是一位很特殊的人物，例如，每年春节看望的“老同志”中，邓力群永远是排在最后一位。其他副国级领导哪怕是刚刚退休年纪和邓老儿子相仿，或者像胡启立等在“支持动乱和分裂党”中犯有严重错误，也都在邓老之前。究竟这种排名有何依据，俺一直没搞懂。

但最特殊的一点是，无论国内的右派，大部分左翼人士还是海外媒体，从80年代开始，一直把邓力群称为“保守派代表” 、“左王” 、“马列主义领军人物” ……总之是左的代表；而在70年代及以前，无论国内的右派，大部分左翼人士还是海外媒体，均把邓力群称为“开明人士” 、“改革理论家” 、“走资派代表” ……总之是右的代表。

是邓力群变了么？如果我们把邓力群写于1975年和1991年的两篇代表作——被称作“走资派反文革宣言书”的《论全党全国各项工作的总纲》和被称作“保守派反改革纲领”的《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反对和防止和平演变》——放到一起看，就会发现，两者的主张没有什么不同，甚至1991年的文章还要略微右一些。

为啥相同的思想却得到了相反的评价？答案很简单，不是邓力群变了，而是某些人变了。

其实和邓力群相似的人还有不少，如陈云、丁玲等，前三十年被视作“右派” 、“右倾”的代表，后三十年被视作“极左”的代表。丁玲晚年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当年把我打成右派的人，就是今天骂我极左的。”

许多人认为丁玲说的是长期主管文艺工作的陆定一、周扬，可能还有积极支持他们的胡耀邦。然而如果只有这几个人是这样，丁玲说的现象就不会发生了。像今天仍在活跃的任志强、吴敬琏、陈小鲁等人，文革时“左”得甚至让中央文革都难以忍受，改革中又右得让人瞠目结舌。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那么，邓力群到底是左是右？要搞清这个问题首先要弄清楚邓力群的主张是什么。如果我们看看邓力群的几篇代表作就会发现一件令人吃惊的事：邓力群没说过一句出格的话，只是强调要一手抓改革开放完善社会主义，一手抓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反对和平演变，总目标是发展经济实现劳动者共同富裕，这也恰恰是官方文件的口径。

最初俺不明白：怎么和官方文件一致就是“左王”了？后来俺想通了，这无非说明有些人说一套做一套，把官方文件甚至自己的讲话看做“招牌”甚至“障碍”。因此一看邓力群真的要求按官方文件和自己的讲话办就急了，于是便大骂“反改革” 、“左王”。

其实，如果按照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标准，邓力群的主张显然不是“左”了，而是右了。虽然邓力群确实希望自己的主张能帮助劳动者共同富裕，但是中国的实际和邓力群本人的遭遇都证明，邓力群的主张很容易成为某些人的“招牌”，被利用被歪曲最终被抛弃。

但是俺也不认为前三十年特别是文革期间对邓力群的批判是完全正确的。邓力群毕竟还是真心希望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他的错误也应该属于马克思主义者的错误。人无完人，不能因为一个人有错误就否定一个人。很多批判者后来恐怕还不如邓力群坚定吧？

（还是毛主席做得对，在中央文革批判走后门时果断进行了制止。因为不能用共产主义社会的标准要求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原则是“大体平均，略有特权”， 应该是限制资产阶级特权而不是消灭资产阶级特权，或者按斯大林的说法就是共产党人应该是骑士而不是苦修士。像中央文革那样对社会主义要求太高可能恰得其反。当然像邓力群那样对社会主义要求太低也不行，一不小心就会出大问题。搞社会主义，需要斯大林和毛主席这样的大智慧。）

邓力群身上的其他毛病也不少，比如他毫不掩饰自己喜欢权力，对自己在十三大的“落选”十分不满。俺看到他这方面的回忆时刚开始很生气，后来一想：不喜欢权力的人很少，可敢于公开表达自己喜欢权力的人又有几人？邓力群的表现比《炎黄春秋》一类一方面拼命敛权背后搞小动作一方面又标榜不恋权的不知好多少倍。想到这些俺也就释然了。

俺曾经设想，如果邓力群能够委屈求全，先谋求更高的权力再实践自己的主张，中国可能会好一点，甚至好很多。但是如果这么做，邓力群就不是邓力群了。何况一个能够为谋求权力放弃理想的人，真正得到权力恐怕也很难再实践自己的理想了。

不管邓力群是右也好，是“左”也好，有两点是无疑的：一是他的确是站在马列毛立场上为劳动者考虑的人，二是他的确是不肯为利益放弃理想的人。仅此两点，恐怕就没几个能做到。人，不怕有错误，就怕没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