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文：

再论社会主义本质与政权形式

 

 迎   春

 

 

    一、关于社会主义的本质

 

    关于社会主义本质的问题，以前邓小平曾经说过是发展生产力，引起了一场大批判；现在有人说“社会主义的本质是人民当家作主”，我认为这种说法也不对。社会主义作为一种社会形态，应该按照生产关系划分，它的本质应该是特定的生产关系，而不能是一种上层建筑、一种政治形式。    

 

    马克思说：“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它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马恩选集》第二卷第82页）列宁根据马克思的论述指出：“他们（指马克思主义者——引者注）的基本思想是把社会关系分为物质关系和思想关系。思想关系只是不以人们的意志和意识为转移而形成的物质关系的上层建筑，而物质关系是人们维持生存的活动的形式（结果）。马克思在上述引文中说，对政治法律形式的说明要在‘物质生活关系中’去寻找。”“唯物主义提供了一个完全客观的标准，它把‘生产关系’划为社会结构，使我们有可能把主观主义者认为不能应用到社会学上来的一般科学的重复律应用到这些关系上来......就有可能把各国制度概括为一个基本概念，即社会形态。”（《列宁选集》第一卷第18、8页）可见，马克思主义认为生产关系是划分社会形态的依据，这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现在主流媒体天天讲“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但是，就是不涉及具体的生产关系，不敢承认我国现在实行的是资本主义的雇佣劳动经济制度，而且还说是“坚持”马克思主义？！

 

    社会主义是一种社会形态，是依据生产关系划分的社会形态，它的本质也只能是一种特定的生产关系，而不能说什么“本质是人民当家作主”。“人民当家作主”说的是政治形态，属于上层建筑，不可能成为任何一种社会形态的本质。奴隶制社会的本质是奴隶主占有奴隶；封建社会的本质是地主占有地租；资本主义的本质是资本家购买劳动力商品、占有工人阶级的剩余价值，不能说帝王制是一种社会形态；总统制、内阁制等又是一种社会形态。总之，用政治制度说明社会本质是不科学的，政治制度只不过是维护经济关系的暴力工具，它的形式“要在‘物质生活关系中’去寻找”。

 

    马克思主义者讲的社会主义是“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是在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之间的一个从前者变为后者的革命转变时期。（参看《马恩选集》第三卷12、21页）它的本质是什么呢？列宁指出：“在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中间隔着一个过渡时期，这在理论上是毫无疑义的。这个过渡时期不能不兼有这两种社会经济结构的特点或特征。这个过渡时期不能不是衰亡着的资本主义与生长着的共产主义彼此斗争的时期，换句话说，就是已被打败但还未被消灭的资本主义和已经诞生但还非常脆弱的共产主义彼此斗争的时期。”（《列宁选集》第四卷第84页）我认为列宁的这个论断，是至今对社会主义本质最科学的说明。这里说到社会主义既存在资本主义经济结构，又存在共产主义的经济结构，这从经济结构说明了社会主义这种社会形态；又指出两种经济结构的性质：一个是“衰亡着的”，而另一个是“生长着的”；还说明这是一个“彼此斗争”的“过渡时期”。毛泽东在《关于理论问题的谈话要点》和《毛主席重要指示》中，明确指出社会主义存在的商品货币关系，就是“衰亡着的”资本主义经济结构。（参看《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13册第413、486页）

 

    毛泽东总结了社会主义的历史经验后重申：“在由资本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的整个历史时期”，存在着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存在着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这两条道路的斗争。（参看《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第196页）他进一步揭示了社会主义存在阶级斗争的经济根源，就是社会主义还存在商品货币关系，这就把社会主义阶级斗争置于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基础之上。讲阶级斗争，不揭示斗争的经济根源、内容，那不是历史唯物主义。封建社会的地主阶级与农民之间的斗争，主要是围绕着地租进行；资本主义社会的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斗争，主要是围绕着剩余价值进行。离开经济内容讲阶级斗争，阶级斗争就不可理解，也无法解释。实现公有制以后，社会主义仍然存在着商品货币关系，也就存在着劳动力重新成为商品的可能。所以说，整个社会主义时期都存在着资本主义道路和共产主义道路的斗争，特别是存在大量小生产的条件下，复辟资本主义雇佣劳动经济制度的可能性就更大。

 

    由于社会主义时期存在着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两种经济结构，存在着两条道路的斗争，是一种客观必然的过渡时期，人们不可能设计出一种“有效地防止发生修正主义上台，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制度。想设计出这样一种制度，本身就是历史唯心主义的表现，是脱离实际的幻想。

 

恩格斯在批评空想社会主义者的思想方法时说：“社会所表现出来的只是弊病；消除这些弊病是思维着的理性的任务。于是就需要发明一套新的更完善的社会制度......这种新的社会制度是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空想的，它愈是制定得详尽周密，就愈是要陷入纯粹的幻想。”（《马恩选集》第三卷第409页）一些人想要设计新社会主义的思想方法，与空想社会主义者的思想方法不是很相像吗？

 

 

 

    二、关于社会主义的政权

 

    对于政权形式，也存在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唯心主义两种不同的认识：历史唯物主义认为政权形式是由生产关系决定的，而历史唯心主义则为认为是人们主观意志的产物，制度有“弊病”，可以设计一种更好的形式替代。

 

    自俄国十月革命胜利以来，所以社会主义国家的政治形式都是“一党执政”。用毛泽东的话说：“......就是工人阶级（经过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第1480页）这里的重点是工人阶级领导，但是是经过共产党。苏联也好、中国也好、古巴也好，所有的社会主义国家都是共产党一党执政。这里有没有规律性？有！那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正如列宁所说的：“对政治法律形式的说明要在‘物质生活关系中’去寻找。”

 

    社会主义是以公有制经济为基础的社会制度，是完全公有制的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任何私有制社会、包括最后一个私有制的资本主义社会，都不可能自发地产生公有制经济。公有制经济只有在无产阶级推翻了资产阶级统治、建立了无产阶级政权的条件下才可能产生。没有一个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以共产主义为目标的、用民主集中制原则组织起来的共产党，是不可能实现的。几千年私有制的历史，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都留下深深的痕迹；在当前国际上存在着资本主义强大势力的包围，在国内小生产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着资本主义的条件下，没有共产党的领导，无产阶级不仅不可能夺取政权、建立公有制经济，即使建立了公有制经济，也可能被资本主义势力复辟。所以，社会主义作为资本主义向全新共产主义过渡的第一阶段、在存在着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两种经济结构时，必然会存在“没有资本家的国家”。无产阶级必然要运用国家机器镇压资本主义势力，保护公有制经济的巩固和发展，这个国家的形式只能是共产党的“一党执政”。

 

    我国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事实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在旧中国三座大山的压迫下，没有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不可能翻蒋介石的反动政权、建立新中国；建立新中国以后，也不可能实现社会主义的改造。只要看看建国以来的两条道路、两条路线的斗争历史，就会知道这个过程的斗争是多么激烈。可见，共产党一党执政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是由社会主义存在着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两种经济结构的经济基础决定的，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必然，而不是斯大林、毛泽东等人没有发现“斯大林模式”弊病造成的。有人说：“我们终于明白，毛主席尖锐批评的我们这个社会主义社会存在的一切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应该到我们建立的这个社会主义社会的模式、首先是政治、经济模式中去寻找。”“我们到底能不能建立一种社会主义制度，使之更好地体现人民当家作主，保护人民当家作主，并能有效地防止发生修正主义上台、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对于这些问题，以我的浅薄的知识看，在马列毛革命导师那里，原则是有的，但是，没有现成的具体的答案，还需要我们结合实践从理论上给予解决。”“更重要、更根本的问题在于，共产党执政权不是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一次次通过选举，决定授予与的，这个执政权的最终的决定权没有握在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手中”。还说：“正是通过选举权的实行，才能保证国家权力掌握在劳动人民手中，才能体现执政者的权力是劳动人民授予的，即所谓‘权为民所赋’。历史上各个阶级的各种的民主制度的实行，都离不开各个阶级的选举制。选举制是民主制的基础。只有选举，才有民主。选举就是民主。这是历史事实和历史经验验证过的真理。”我认为仅仅依靠什么“人民当家作主”的概念，依靠“一人一票”的选举，不可能建立起公有制，实现《共产党宣言》所说的“消灭私有制”。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早就实行了所谓的“民主选举”，但是，无产阶级并没有掌握政权，更没有消灭私有制、实现共产主义。

 

    群众是由一些阶层组成的，即使实行了社会主义改造以后，工人、农民群众的自发要求，也只是提高生活水平、改善物质福利，不可能产生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建立共产主义社会的要求：彻底消灭商品经济、消灭私有制复辟的经济根源。产生彻底消灭私有制的土壤和根基的思想和理论，是马克思列宁毛泽东主义，是对于无产阶级彻底解放最本质要求的概括和升华。这种理论最初只有少数人发现，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公有制的巩固和发展，才逐步被更多的群众所接受、理解，即使是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后也还是这样。所以，毛泽东在建国二十几年后，还在叹息“我党真懂马列的不多”。否认共产党在社会主义历史时期的作用，迷信群众的自发运动、包括选举的作用，是错误的。当然，共产党的镇压资产阶级的反抗和向广大群众“灌输”科学共产主义理论的作用，必将随着生产力不断发展，资本主义经济结构的不断衰退和群众的觉悟提高而逐渐衰退以致消亡；这个过程也就是共产党、国家机器消亡的过程。

 

    社会主义存在共产党一党执政，存在着“没有资本家的资产阶级国家”，就必然会存在着一批脱离生产劳动的“官吏”，这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在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之间，有一个前者变为后者的革命转变时期......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必然表现。有国家机器存在，也必然有“官吏”存在，也就有“特权”。问题是执政的共产党对特权“加以限制”，并促使其逐步消亡，还是扩大、发展这种特权，使之成为新生的资产阶级。毛泽东发动的文化大革命，举办“五七干校”，从工农群众中选拔先进分子参加政权机关等等，就是要限制“官吏”的这种特权，并使之逐步消亡。期望主要依靠群众选举消除“官吏”的特权，也是一种脱离实际的空想。

 

 

 

    三、再论“依法治国”

 

    在“也谈依法治国”一文中，我们曾经指出这是一个历史唯心主义的错误口号，中央提出这样的口号，表明历史唯心主义已经成为我国占统治地位的哲学理论。

 

    法、法治，作为一种社会意识、一种上层建筑，它是为巩固经济基础服务的。我国现在的经济基础是资本主义的雇佣劳动经济制度，是一种腐朽没落的经济制度，不管制定什么法律，都维持不了社会的稳定，也不可能维护现行制度不爆发经济危机和最终趋于灭亡。所以，治理我国的根本问题，在于实现什么社会制度，特别是什么经济制度。从能动的角度说，治理国家的决定性措施，是共产党执行什么路线、走什么道路：执行革命路线、走社会主义道路，国家、社会就兴旺、发达；反之，执行修正主义路线、走资本主义道路，国家、社会必然衰败、没落。所以，毛泽东一再强调：路线是个纲，纲举目张；说路线正确与否，是决定一切的等。如果一定要提口号的话，也要抛弃依法治国的历史唯心主义的口号，改用以正确路线治国的科学口号。

 

    我们主张历史唯物主义，但并不是机械唯物主义者。我们不否定人们的能动作用，而且十分重视政权、理论的作用。正因为重视政权和理论的作用，所以，我们一定认真学习继续革命理论，响应毛泽东的号召，打倒走资派，批判修正主义，同时也批评革命队伍内的历史唯心主义思想，宣传马克思主义、宣传历史唯物主义。因为只有广大群众用历史唯物主义的思想武装起来，认清革命的现实目标和社会发展的前进方向，团结奋斗，才可能由一个胜利走向又一个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