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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秉元 本文提要：本文主要是为了阐明毛泽东认识论思想的基本特征及重要地位和作用。首先，论述了毛泽东认识论思想产生的历史背景，说明了它是马列主义理论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经验总结，是国内外革命斗争和党内两条路线斗争的经验总结。并吸收了中国哲学史、思想史上认识论思想的宝贵遗产。关于毛泽东认识论思想的基本特征其内容是：1、以科学的社会实践为基础和特征；2、坚持和贯彻了唯物辩证法的发展观点；3、坚持和贯彻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群众观点；4、以调查研究作为认识世界的基本方法。最后，阐明了毛泽东《实践论》这部认识论著作，是毛泽东思想的理论基础和精华的东西。 马克思曾经讲过，“哲学家的成长并不像雨后的春笋，他们是自己的时代、自己的人民的产物，人民最精致、最珍贵和看不见的精髓都集中在哲学思想里”。“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l卷第120～12l页)因此我们研究毛泽东的哲学思想，也不能不研究它所处的时代条件、环境和特点。 毛泽东思想是马列主义的最重要的继承和发展。它是在l 9 l 7年的“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论人民民主专政》)之后，在中国革命实践斗争的过程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世界资本主义已经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已经进入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的时代。列宁和俄国布尔什维克党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俄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取得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开创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把马克思主义推进到了一个新阶段——列宁主义阶段。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则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把马列主义中国化，取得了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进一步发展了马列主义，产生了毛泽东思想的科学体系。毛泽东哲学思想是毛泽东思想中基础的东西，是最重要的部分。而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又是他的哲学思想中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毛泽东认识论思想的形成，与以下几方面的基本情况和条件是密切相关联的认识经验的总结。 第—，它是马列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认识经验的总结。 中国是个东方大国，有广大的领土，丰富的资源，众多的人口，有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中华民族是刻苦耐劳，酷爱自由，富有革命传统的民族。但是，旧中国的社会却是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经济极其落后，发展很不平衡，资本主义还很不发达，百分之八十的人口是农民，小农经济的比重很大。国际国内的矛盾异常错综繁杂，曾被称为东方矛盾集中的焦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压在中国人民头上。国内的社会阶级状况极其复杂，有地主阶级、官僚买办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工人阶级、农民阶级，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交错在一起，内有顽固的反动统治阶级，外有帝国主义列强，常常内外勾结，敌人力量非常强大，阶级斗争极其尖锐和残酷，斗争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有政治的、军事的、思想文化的各种斗争。而革命斗争的重要形式是以武装的革命反对武装的反革命。在这样一个国家进行革命斗争，必然是十分艰难，复杂，曲折，而又是长期的。要在这样一个大国，正确地领导人民进行革命斗争，夺取革命的胜利，最根本的问题是要正确反映国情，正确地认识中国社会的具体情况和特点。中国人民的先进分子为了寻找中国革命的正确道路，曾经历尽千辛万苦，向国内外，向西方，寻找真理。在十月革命以后，马列主义这个最科学最革命的思想武器已经传到中国来的情况下，毛泽东和我们党就以马列主义作为最好的思想武器来分析研究中国的国情，中国社会的具体特点，来寻找中国革命的正确道路，这就是把马列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这就是“用无产阶级的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或者说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科学的宇宙观和社会革命论”来解决中国革命的问题。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面对着国内外强大的敌人，在极其严酷的武装革命斗争中，如果不很好地应用马列主义的世界观、认识论、方法论，并创造性地发展它，是不能取得革命的胜利的。在夺取了政权，完成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历史任务以后，又如何在我国这样经济和文化科学十分落后，小资产阶级如汪洋大海的国家，由新民主主义革命转变到社会主义革命。怎样在一个经济落后，人口众多的大国搞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也必然要很好地应用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认识论和方法论。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正是在上述情况下得到形成和发展，所以，总的来说。它正是马列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用无产阶级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解决中国革命问题的产物。 第二，它是 中国革命的实践斗争，以及党内两条路线斗争的经验的总结。 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研究认识论，批判唯心主义，都是为了革命斗争的需要。毛泽东研究马克思主义认识论，更加直接地是为了解决中国革命的实践问题，是为了解决党内两条路线斗争的问题，是为了解决党的思想路线的问题。他十分重视把辩证唯物主义，把马克思主义认识论贯彻到实际行动中去，在实际工作中，在实际斗争中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坚持马克思主义认识论。他所写的《反对本本主义》，《实践论》、《矛盾论》等有关认识论的重要著作，都是总结了中国革命斗争的经验，总结了党内两条路线斗争的经验的。他的《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关于领导方法的若干问题》，《党委会的工作方法》等著作，是讲的领导方法、工作方法问题，同时也就是认识论的著作。他所讲的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原则，这是认识论中的一个基本原则，不仅继承了马列主义认识论的基本思想。又总结了中国革命实践的经验，同时也概括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斗争经验的。例如，它是反映了苏联批判德波林学派的理论脱离实际所获得的积极成果的。总之，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是总结了我国和国际的革命斗争，包括两条路线斗争的正反两方面的丰富经验的。 第三，它吸收了中国哲学史，思想史上认识论思想的宝贵遗产。 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不仅继承了马列主义认识论的基本原理，总结了我国和国际的革命斗争的正反两方面的经验，而且是吸收了我国历史上有关认识论思想的遗产的。我国进入奴隶社会以来，有三千年的历史，在哲学思想上特别是在认识论方面有丰富的思想遗产。毛泽东曾说：“学习我们的历史遗产，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给以批判的总结，是我们学习的另一任务。我们这个民族有数千年的历史，有它的特点，有它的许多珍贵品……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应当给以总结，继承这一份珍贵的遗产。这对于指导当前的伟大的运动，是有重要的帮助的。”(《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他自己正是这样做的。从他的许多有关认识论著作中，可以看到批判地吸取我国历史上认识论思想的真迹。例如《实践论》贯穿全书的基本思想“知行统一观”，其中就包含着对中国哲学史上认识论的基本思想——知行观的批判继承。知行观是中国哲学史上的一个重要范畴，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在这个问题上长期开展过激烈的辩论。战国末年的苟况提出过“行高于知”，批判过唯心主义的“生而知之”的观点。东汉的王充提出过“学贵能用”，批判过儒者的“徒诵经书”。明末的王夫之提出“知以行为功”，批判过宋明以来的“知行合一”，”知先行后”的唯心主义观点。辛亥革命时的孙中山，以“知难行易”，批判过“行难知易”的传统观点。毛泽东的《实践论》，实际上对中国哲学史上唯物主义同唯心主义在知行观上的争论，作了一个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总结。《实践论》的副标题就是“论认识和实践的关系——知和行的关系”．他把知和行的关系问题看作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基本问题在《实践论》结尾时十分明确地指出，“辩证唯物论的知行统一观”。就是“辩证唯物论的全部认识论”。毛泽东在《反对本本主义》中讲到“学个孔夫子的‘每事问’”，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中引用了中国古代大军事学家孙武子书上的“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在《矛盾论》中引用了唐代初期的政治活动家和历史家魏征说过的“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以及《水浒传》上宋江三打祝家庄。由于总结了两次因情况不明，方法不对，而造成失败的教训，重视了调查研究，采取了有效的方法，而在第三次打了胜仗的故事，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中用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观点阐发了《汉书》中讲过的“实事求是”的用语，等等．当然，毛泽东吸取我国历史上有关认识论的思想遗产，主要的还不是表现为举些例子，面在于吸收积极的思想内容。然而这些具体实例，也充分反映了在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中确是广泛而又是具体地吸收了我国历史上思想文化遗产中大量的有关认识论思想的积极成果的。这也是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具有中国特色的一个重要原因。 毛泽东是把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认识论、方法论看作一个东西的。毛泽东有时把世界观称作宇宙观。我们知道，列宁曾经把马克思的哲学这个完备的哲学唯物主义看作是“伟大的认识工具： (见《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毛泽东也把无产阶级的宇宙观看作“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 (见《论人民民主专政》)正是在这个广泛的意义上，毛泽东有时还说，哲学就是认识论。因为哲学的中心问题就是要解决认识问题，就是要解决正确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问题。世界观，认识论、方法论之所以可以说是一个东西，就是因为它们三者都是统一于世界观(或称宇宙观)的。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用这个世界观去解决主观和客观，认识和实践、理论和实际、知和行的矛盾关系，就是认识论，用这个世界观作为我们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就可以说是方法论。实际上，方法论主要也就是认识方法。 所以，毛泽东曾经指出：“辩证法唯物论是无产阶级的宇宙观。同时又是无产阶级认识周围世界的方法和革命行动的方法。它是宇宙观和方法论的一致体。”又说：“世界本来是发展的物质世界这是世界观，拿了这样的世界观转过来去看世界，去研究世界上的问题，去指导革命，去做工作，去从事生产，去指挥作战，去议论人家长短，这就是方法论，此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单独的方法论。所以在马克思主义者手里，世界观同方法论是一个东西，辩证法，认识论，伦理学(按：即逻辑学)，也是—个东西”。 (见《辩证法唯物论提纲》) 毛泽东还认为，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应该利用自己天然优胜的阶级条件(这是任何别的阶级所没有的)，利用新的技术与科学，利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与方法论，紧密的依靠革命实践的基础，使自己的认识跟着客观情况的变化而变化，使伦理的东西随着历史的东西平行并进，达到完满地改造世界的目的(这是l 9 3 7年《实践论》初稿中讲过的)。 从这里可以看出，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同他的整个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思想是分不开的。在他的认识论思想中，是彻底地贯彻了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研究认识论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正确地解决认识路线，思想路线问题，达到正确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毛泽东之所以十分重视对认识论的研究，就是因为无产阶级政党，不论是制定革命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还是贯彻执行革命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都不能离开马克思主义认识论这个科学的革命的思想武器。如果不研究、不掌握马克思主义认识论，无产阶级政党就不可能有一条正确的认识路线或思想路线，就不能正确地认识客观事物发展的规律，也就不能正确地领导群众搞好无产阶级革命事业。 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继承了马列主义认识论的基本原理，又进一步大大丰富和发展了马列主义的认识论， 它又是在中国的土壤上生长发展起来的，具有中国的特色。它的根本思想，根本内容就是—切从实际出发，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实事求是。通过实践认识真理检验真理和发展真理。我们可以说，毛泽东的全部认识论思想，最根本的就是要解决，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与实践统一，实事求是的问题。这是要在实际行动中坚持和应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才能做到的。具体地说，不仅要坚持唯物主义也要坚持辩证法，而且要坚持历史唯物主义才能实现的。毛泽东不仅发展了认识论中的唯物主义，也发展了认识论的辩证法。我认为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具有以下几个十分鲜明的基本的特征： 第一，以科学的社会实践为基础和特征。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同以往的唯心主义、旧唯物主义的认识论的根本区别之一，就在于把科学的实践观点引入认识论，作为认识论的基础。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把共产主义称作“实践的唯物主义”。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 48页)列宁还曾经指出，马克思恩格斯“都把实践标准作为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基础”。(《列宁全集》第l4卷第l 3 7页)而毛泽东在他的认识论思想中，首先是很好地继承和大力发展了这个以实践作为认识论的基础的基本原理。他十分重视“紧密地依靠革命实践的基础”，把认识论称作“以科学的社会实践为特征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认识论”。(《实践论》)他在《实践论》中论述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辩证唯物论，有两个显著的特点，一个是它的阶级性，另一个就是它的实践性。这也就是认识论的特点。所谓“实践性”，就是“指它强调理论对于实践的依赖关系，理论的基础是实践，又转过来为实践服务”。毛泽东在《实践论》中，充分阐明了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观点，在全书的自始至终都贯穿了实践的观点，把整个认识的发展过程都建立在实践的基础之上。详细地论述了实践是认识的来源，实践是科学真理发展的动力，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践是认识的目的等重要原理。并且把这本阐明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思想的重要著作的书名就叫做“实践论”。这就足以说明，科学的社会实践在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中的重要地位了。 人们的科学认识是随着社会实践的发展，以及认识工具的不断发展而发展的。毛泽东主张干部要和工农群众一起参加三大革命实践（生产斗争、阶级斗争、科学实验），才不脱离社会实践，才能了解实际情况。干部如不参加生产劳动，势必出修正主义。毛泽东十分重视总结三大革命实践经验，他很注意吸收人类社会实践和科学发展的新成果，不断丰富和发展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 第二，坚持和贯彻了唯物辩证法的发展观点。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同旧唯物主义认识论又—根本区别就在于把辩证法用于认识论。列宁说：“形而上学的唯物主义的根本缺陷就是不能把辩证法应用于反映论，应用于认识的过程和发展”。(《谈谈辩证法问题》)而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则认为，“辩证法本来是人的全部认识所固有的”，也就是说人的认识本来也是按辩证规律发展的。“辩证法也就是(黑格尔和)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同上书)辩证法和认识论是一致的、统一的，都服从辩证的规律，都是为了解决主观和客观的矛盾，正确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辩证法和认识论是一个东西。毛泽东在他的认识论思想中，也是很好地继承和大力发展了马列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的这个基本思想的。一方面，他把唯物辩证法的发展观点，贯彻于整个认识过程的始终，认为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过程就是辩证地发展的过程。他指出，对立统一的法则，是自然和社会的根本法则，因而也是思维的根本法则，“矛盾存于一切客观事物和主观思维的过程中，矛盾贯穿于一切过程的始终”。 (《矛盾论》)另一方面，他把唯物辩证法的分析矛盾的认识方法，用之于认识论中。由于客观世界、客观事物都是充满着矛盾的，没有矛盾就没有世异，要如实地反映客观世界，认识客观事物，就必须正确地分析和反映客观事物的矛盾。毛泽东说：“这个辩证法的宇宙观主要地就是教导人们要善于去观察和分析各种事物的矛盾的运动，并根据这种分析，指出解决矛盾的方法。” (《矛盾论》)毛泽东的《实践论》是讲的认识论，科学地阐明了认识发展的过程，其中就充满了辩证法。他的《矛盾论》是讲的辩证法，主要是论述矛盾规律，应当说它也是一部认识论著作，其中科学地阐明了怎样正确地分析客观事物的矛盾和解决矛盾，也就是为了解决主观和客观的矛盾，解决正确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问题。可见为了学会正确地解决认识的问题有了《实践论》这样的著作，还必须有《矛盾论》这样的著作，都是不可缺少的。仅拿这两部著作就足以说明毛泽东在认识论问题上，是彻底坚持和贯彻了唯物辩证法的。 毛泽东指出，世界是无限的。世界在时间上、空间上都是无限的。宇宙从大的方面来看是无限的。宇宙从小的方面来看也是无限的。我们对世界的认识也是无穷无尽的（见1964年8月24日关于板田文章的谈话）。毛泽东又说：“任何社会无论今天和将来都是一分为二的，总是由矛盾推动社会发展。”一万年以后还会有社会革命，一万年以后还会有先进和落后、正确和错误的矛盾斗争。科学是无限的。无限大的世界和无限小的世界都有无限的工作可做。（见1964年2月9日毛泽东接见新西兰共产党书记威尔科克斯的谈话）。由此看来一万年以后还需要有哲学与认识论的研究和发展。 第三，坚持和贯彻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群众观点。马克思主义以前的旧唯物主义，在社会历史观上是唯心主义的，不懂得“革命实践活动”的意义，不懂得认识对社会实践的依赖关系，也就是不懂得认识对人民群众的活动的依赖关系。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是以历史唯物主义来看社会实践的，认为人民群众是社会实践的主体，因而十分重视总结群众的实践经验。毛泽东在他的认识论思想中，彻底坚持和贯彻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群众观点，并且大力发展了这个基本思想，他把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过程看作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过程，把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路线同群众路线、民主集中的方法结合起来，统一起来。毛泽东极其深刻地指出，革命斗争中，实际工作中的主观主义，“左”右倾机会主义共同的重要原因之一，都是由于脱离了群众实践的结果。要坚持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坚持实事求是，就要坚持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是彻底地以科学的社会实践为基础和特征，由于社会实践主要是人民群众的实践，所以他的认识论又是以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为基础和特征的。在这方面，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比马列主义的认识论是大大发展了和前进了的。 第四，以调查研究作为认识世界的基本方法。马克思、恩格斯、列宁都是重视调查研究的。马克思为了写《资本论》这部巨著在大英博物馆看了大量的关于资本主义产生发展的材料，这也是一种调查研究。恩格斯在英国工人住宅区对工人生活状况作了详细的调查，看了大量官方和非官方的有关文件资料，才写出了《英国工人阶级状况》这部社会主义文献中的优秀著作。列宁写《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大量的资料是在狱中搜集的。恩格斯曾经指出：工人阶级的悲惨状况，是现今社会一切灾难的最露骨的表现，是当代一切社会运动的真正基础和出发点，“为了给社会主义理论，同时给那些认为社会主义理论有权存在的见解提供坚实的基础，为了肃清赞成和反对社会主义理论的一切空想和臆造，研究无产阶级的状况是十分必要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要认识社会发展的规律，反映复杂的客观事物的本质，不作科学的调查研究是达不到目的的。毛泽东深切地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他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反映论的一句名言。由于主观认识是对客观世界的反映，认识依赖于实践，因而要取得真理性的认识，就不可不到群众的实践中去调查和研究。毛泽东指出：“要了解情况，唯一的方法是向社会作调查，调查社会各阶级的生动情况。对于担负指导工作的人员来说，有计划地抓住几个城市，几个农村，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即阶级分析的方法，作几次周密的调查，乃是了解情况的最基本的方法。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具有对中国社会问题的最基础的知识”。 (《〈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毛泽东早年就十分重视搞调查研究。党的路线的正确制定和贯彻执行，党的领导工作的正确，都是以坚持搞调查研究，正确反映客观实际情况为基础的。调查研究是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的基本特征之一。 毛泽东在领导我国革命和建设的过程中，不断地从马克思主义世界观、认识论、方法论的高度，总结了革命实践的经验，总结了两条路线斗争的经验，所写下的有关认识论的重要著作，除了《实践论》、《矛盾论》之外，有《反对本本主义》、《论持久战》，《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关于农村调查》，《改造我们的学习》、《整顿党的作风》、《关亍领导方法的若干问题》、《党委会的工作方法》、《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人的正确思想是从那里来的?》、《我的一点意见》等著作。此外，他的认识论思想还贯彻在他的其他全部著作中，和反映在党的文件中。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也是我们党和人民的集体经验和智慧的结晶，是我们党和人民的宝贵的精神财富。它为我国无产阶级、我国人民和世界革命人民提供了强大的革命的科学的思想武器。 毛泽东对马列主义认识论的重大发展，这是国际上早就承认过的。《实践论》亍l 9 5 0年l 2月在《人民日报》才正式公开发表。当时由于斯大林等人已经看到了《实践论》所阐明的认识论思想，对于中国革命和世界革命都有着重要的指导作用和意义，所以让苏联《布尔什维克》杂志以显著地位发表了《实践论》，并以《真理报》编辑部名义发表了《论毛泽东的著作(实践论)》等评论文章。文章说：“毛泽东同志在其著作中简洁和明晰地概述了唯物论的认识论——反映论，在他的著作中，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辩证唯物论的认识的基本原理，关于实践在认识过程中的作用的基本原理，关于革命理论在实际革命斗争中的意义的基本原理”。“毛泽东深刻地说明了和发展了著名的恩格斯和列宁关于绝对真理和相对真理的原理，关于客观东西和主观东西的一致性的原理”。在有的评论文章中还指出了“这篇著作渗透着党性和对唯心主义与主观主义以及庸俗经验主义的不可调和性”。“它是理论与实践的统一这一命题的活生生的体现。”“具有一种简单，明了而生动的风格。各国共产党及工人党的积极党员读到它时无疑地将得到裨益，而且它无疑地是这些政党在反对唯心主义者及经验主义者歪曲马列主义哲学及认识论的斗争中的重要资产。”这些评论无疑是积极的正确的。 毛泽东的认识论思想在毛泽东思想（或称毛泽东主义）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毛泽东在l 9 6 5年1月9日，对美国记者斯诺的谈话中曾经讲到，《实践论》比他同时期的其他哲学著作更重要。这也说明了他的主要的认识论著作比其他著作更加重要。李达在1961年写的《〈实践论〉——毛泽东思想的一个基础》—文中评价说：“毛泽东同志的《实践论》，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实践理论的发展，是毛泽东思想的一个基础，是辩证唯物论的基本原理与中国荜命的具体实践的结合。它是中国革命行动的理论，是毛泽东的思想方法与工作方法的科学总结。这也表明了毛泽东的认识论是毛泽东思想中的基础的东西，精华的东西。陈云曾明确地提出，我们的干部要打下根底，就要好好学习毛泽东同志的哲学著作，好好学习《实践论》、《矛盾论》等著作，好好学习毛泽东的认识论著作。我们的干部只有学好毛泽东认识论，才能正确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实事求是为根本内容的思想认识路线，才能把社会主义继续革命进行到底，搞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 1963年5月，毛泽东在《人的正确思想是从那里来的？》一文中发出号召，“对我们的同志，应当进行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的教育，以便端正思想，善于调查研究，总结经验，克服困难，少犯错误，做好工作，努力奋斗，建设一个社会主义的伟大强国，并且帮助世界被压迫被剥削的广大人民，完成我们应当担负的国际主义的伟大义务。”我们应当深刻领会，认真贯彻毛泽东这一伟大号召。 （2014年8月于北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