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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笔者对委内瑞拉的见识和分析有限，恐怕这篇文章并无法很好地捕抓并阐述整个委内瑞拉革命的实况。欢迎各方面提供资料和分析作补充。） 委内瑞拉独立建国简史 委内瑞拉坐落在南美洲大陆北端，东部是圭亚那，南部与巴西接壤，西部则为哥伦比亚。委内瑞拉在加勒比海的岛屿毗邻千里达和多巴哥、巴巴多斯、博奈尔岛、阿鲁巴等岛国。委内瑞拉是西班牙在南美洲最早的殖民地。过去500年来，委内瑞拉跟其他拉丁美洲国家一样，在反对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的抗争中艰辛地走过来。 经过多次反抗西班牙殖民政权的失败起义，委内瑞拉于1810年4月19日的一场政变中脱离西班牙统治。曾参与美国独立战争及法国革命的委内瑞拉军官弗朗西斯哥.德.米兰达（Francisco de Miranda），于1811年7月5日宣布委内瑞拉独立，建立了所谓的第一委内瑞拉共和国，并爆发了委内瑞拉独立战争。第一共和国仅维持一年就在殖民军的反扑下被推翻。有着“解放者”之称的西蒙.玻利瓦尔（Simón Bolívar）于1813年8月7日宣布建立第二委内瑞拉共和国。但是，第二共和国仅维持几个月又在殖民军的进攻下失败。 玻利瓦尔在何塞.安东尼奥.帕伊斯（José Antonio Páez）和安东尼奥.何塞.苏克雷（Antonio José de Sucre）的协助下，于1821年6月21日的加拉波波（Carabobo）之役取得关键性的胜利，让委内瑞拉得以彻底摆脱西班牙而完成独立。委内瑞拉后来成为大哥伦比亚共和国（Gran Columbia）的一部分，直到1830年帕伊斯叛变成立新的共和国，也就是所谓的第四共和国。第四共和国于1864年改名为委内瑞拉合众国（United States of Venezuela），1953年再改名为“委内瑞拉共和国”。 委内瑞拉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处于政治动荡及独裁统治中。20世纪的上半叶，委国的政治经济处于军事强人的控制中。被称为“安第斯山独裁者”的军政强人总统戈梅斯（Juan Vicente Gómez）于1935年死后，军人独裁政权陷入长期危机，随后爆发的民主运动迫使军方于1958年停止干预国家政治。自此，委内瑞拉出现民选政府，但是国家政治经济权力仍然掌控在亲美的资产阶级寡头集团手上。 石油和美国帝国主义 过去200年来，美国在拉丁美洲的战略就是完全的支配。最早记录美国为了本身的利益而意图控制拉丁美洲的文件，可以追溯到1820年。一战期间在委内瑞拉发现的大片油田，促成了美国对委内瑞拉的虎视眈眈。美国资本于一战结束后大批涌入委内瑞拉。1920年代开始在马拉开波盆地油田的开发，让委内瑞拉成为主要的石油生产和输出国之一。反独裁统治的群众运动也于1920年代就爆发，并催生了多个新型政党，包括了1931年成立的委内瑞拉共产党（Partido Comunista de Venezuela，缩写PCV）。 1958年的委内瑞拉人民起义推翻亲美的军事独裁政权后，民主选举被资产阶级精英政党所主导。打着“社会民主主义”旗号的民主行动党（Acción Democrática，缩写AD）在资产阶级政党间的分享权力协议下连续执政近40年。 新一波群众力量的崛起 进入1980年代，委内瑞拉陷入深重的经济危机。于1989年第二度上任总统的佩雷斯（Carlos Andrés Pérez）在国际货币基金的建议下，执意实行自由市场改革，包括把国有企业私有化、税务改革、减低关税、减少国家对经济的干预等新自由主义政策。佩雷斯的经济改革“配套”（paquete）中，也有一项取消燃油津贴的措施，导致燃油上涨一倍，并造成公共交通收费猛涨30%。 佩雷斯的新自由主义市场改革政策，引发了人民的普遍不满，并爆发了一场被称为“加拉加索”（Caracazo，意为“加拉加斯大事件”）的人民大起义。1989年2月27日，离开首都加拉加斯约30公里处米兰达州的瓜雷纳斯镇（Guarenas）首先爆发反对公共交通费猛涨的抗议行动。抗议瞬间扩散到首都及其他城镇。到了下午，加拉加斯市内所有地区都爆发抗议行动，商店纷纷关闭，公共交通也停止运作。抗议后来演变成暴动。民主行动党政府颁布紧急状态，出动军警进行镇压。军警跟群众爆发冲突，造成数以百计人丧生。在首都贫民聚居地地区，镇压尤为严重。加拉加斯的起义被镇压下去的随后几个月，在不同的城镇也爆发类似的起义和暴动。佩雷斯后来因贪污指控而被解除职务。 1989年的这场群众起义，震撼了整个委内瑞拉社会。玻利瓦尔革命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这场起义。当时身为伞兵的乌戈.查韦斯（Hugo Chávez ）及很多的军人也为这事件所深刻影响。查韦斯于1992年2月发动政变，意图推翻佩雷斯。政变以失败告终而查韦斯也被捕判监。被囚禁两年后，查韦斯获得赦免，从此被视为人民英雄。 玻利瓦尔革命的开始 由查韦斯等左倾军官组成的革命玻利瓦尔运动200（Movimiento Bolivariano Revolucionario 200 ，缩写MBR-200），于1997年组织为新的第五共和运动（Movimiento V [Quinta] República，缩写MVR）。1998年查韦斯竞选总统，提出玻利瓦尔主义为政见基础，主张“铺设一个新共和国的基础”。查韦斯获得众多贫穷人民和工人阶级的支持，以56%得票率在1998年的选举中胜出。 查韦斯当上总统后，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被称为“玻利瓦尔革命”。其改革的目标，是将委内瑞拉的石油财富，公平地分配给全体人民，通过石油收入资助的计划任务（如医疗、教育、房屋等），扶助低收入人民。查韦斯的左倾民粹政策在赢得广大贫穷人民的支持当儿，也威胁着建制中的寡头精英集团。 查韦斯最初的“玻利瓦尔主义”，是结合了西蒙.玻利瓦尔、西蒙.罗德里格斯（Simón Rodríguez）和艾茨奎尔.萨莫拉（Ezequiel Zamora）等拉美民族解放者的思想，并受到委内瑞拉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费德里格.布里托.费格罗阿（Federico Brito Figueroa）的影响。查韦斯也相当崇尚哥伦比亚民粹主义者盖坦（Jorge Eliécer Gaitán）、智利社会主义者阿连德（Salvador Allende）、古巴革命家切个瓦拉（Ernesto Che Guevara）和菲德尔.卡斯特罗（Fidel Castro）。 玻利瓦尔主义的中心思想包括： - 反帝国主义（委内瑞拉在经济上和政治上的自主权） - 参与式民主（通过全民票决和公投，实现全民草根性政治参与） - 经济自足 - 培养人民的爱国精神 - 公平分配委内瑞拉的丰富石油收入予人民 - 消除贪污 查韦斯政府于1999年制定并通过全民公投产生了新的宪法。在新宪法下，委内瑞拉改名为“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共和国”（República Bolivariana de Venezuela），实行“五权分立”（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选举权poder electoral和公民监察权poder ciudadano）。在新宪法下，总统任期从5年提高到6年。查韦斯于2000年新宪法下的大选中，以59.76%的得票率再次当选。 玻利瓦尔新宪法，也强调了公民所享有的基本权利，以及政府保卫公共服务的义务。医疗保健、高等教育、工作权等在宪法下被确认为基本社会权利。反观资本主义国家代表—美国，其政客精英们还在为医疗是否是人民基本权利争论个不休，以致数以千万计人民没有得到适当的医疗保障。 委内瑞拉的右翼精英集团于2002年4月11日发动政变，企图推翻查韦斯政府。委内瑞拉的所有私营媒体是这场政变的主要推手。政变消息传出后，成千上万的人民涌上街头，抗议右翼政变。情绪高涨的群众包围总统府，要求让查韦斯复职。政变不到48小时，查韦斯在革命群众和左倾军人的护送下返回总统府重新执政。这场由下而上挫败右翼政变的群众革命行动，成为了查韦斯政府进一步左倾的转捩点，也强化了基层群众组织的革命信心。 2002年12月，委内瑞拉国家石油公司（Petróleos de Venezuela, S.A.，缩写PDVSA）管理层，串通产业巨子和右倾保守工会发动关厂行动，让委内瑞拉陷入经济危机。在这危机时刻，反对关厂的工人自行运作石油和工业生产，让委内瑞拉工人阶级见证了工人可以在没有资本家的情况下运作工厂从事生产。这场反关厂运动，是后来内瑞拉国内工人占厂、进行集体生产及要求国有化运动的催化剂。 日益对查韦斯左倾政策及国内群众运动不断壮大感到不安的委内瑞拉右翼集团，于2004年又发起征集签名进行罢免总统的公投行动。查韦斯在公投中以59%的支持率免予撤职。 2005年1月，查韦斯在巴西阿雷格里港举行的世界社会论坛上，第一次公开表明委内瑞拉的玻利瓦尔革命，是“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正式宣告走上社会主义革命之路。 查韦斯于2006年以63%的高得票率第三度中选为总统后，承诺将进一步努力实现社会主义改造。 查韦斯于2007年倡议将第五共和运动及其他支持玻利瓦尔革命的政党整合成群众性的委内瑞拉统一社会主义党（Partido Socialista Unido de Venezuela，缩写PSUV）。查韦斯又于2009年11月在加拉加斯举行的国际左翼大会上，倡议组建一个革命的“第五国际”。 玻利瓦尔革命的成果 自1998年开始，委内瑞拉的玻利瓦尔革命，在面对着美国帝国主义的威胁，国内外媒体的妖魔化描述以及重重的官僚主义障碍下，还是打破了传统的社会政治范畴，对拉美劳动群众的意识起着革命性作用。委内瑞拉革命进程，是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主义革命实验，而在初步的发展看来，是在继承着二十世纪社会主义革命实践的同时也有着显著的差别。 当“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的内容以及委内瑞拉是否走向社会主义革命仍备受争议时，我们无可否认的是委内瑞拉的革命进程，正牵动着整个拉丁美洲的群众运动，对世界各地反资本主义的抗争起着关键性的影响。 委内瑞拉的玻利瓦尔革命，在改变着委内瑞拉国内阶级力量的对比，解构着资产阶级社会的建制，同时也为大多数的人民带来生活素质的提升。作为拉丁美洲拥有最多石油财富以及最城市化的国家，委内瑞拉的城市边缘却住满了贫民，形成贫民窟从一座山绵延到另一座山的“壮观场面”。在过去多年亲美政权下，尽管石油推动的经济发展迅速，贫富之间的差距却不断扩大。1998年后的玻利瓦尔革命，正是从根本上改变着这种情况，让社会不平等的现象得以改善。 一些重要数据： 1． 消除贫穷：在查韦斯首十年的执政期间，委内瑞拉的赤贫率从1998年的43%，减低到2008年的9.5% 一般的贫穷率也从1998年的50.5%下降到2008年的33.4%。委内瑞拉的人类发展指数（Human Development Index）也从1998年的0.69（中度发展）增加到2008年的0.84（高度发展）。委内瑞拉的基尼系数从1998年的0.4865跌至2008年的0.4099，是该国甚至是拉丁美洲历史上的最低。 2． 教育：委内瑞拉于2005年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为脱离文盲的地区。96%的成人现在可以读和写。目前，委内瑞拉的教育开支占国内生产总值的7%，比起1998年的3.9%高得多。除去“玻利瓦尔任务”（misiones bolivarianas），1998年的注册学生为620万人，而2008年在公共和私人学校的学生达750万人。“玻利瓦尔任务”的设立，是为了照顾那些被排除在正式教育体系外的人民。共有超过43.7万的学生（包括8.1万原住民学生）从“ 罗宾逊任务”（Misión Robinson）毕业，51万名学生从“里巴斯任务”（Misión Ribas）毕业；而在“苏克雷任务”（Misión Sucre）下，334个城镇的57万人被纳入高等教育体系的24个专业里面。 3． 医疗：委内瑞拉的医疗开支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2%，政府不断加强让人民获取免费医疗的策略。直到2009年，政府推行的“社区内任务”（Misión Barrio Adentro）让24,884,567人（相等于总人口88.9%）受惠，而这项计划还拯救了630,491人的性命。在Misión Barrio Adentro下，总共设立了6,531个人民医疗中心，479个综合诊断中心，543个综合康复中心，26个高科技中心，13个人民诊疗所，459个人民眼科诊所，以及3019个提供医疗和牙医服务的地点。玻利瓦尔政府的公共医疗政策，将婴儿死亡率从1990年的25.8%降低到2008年的13.7%。 4． 社会保险：玻利瓦尔政府执政期间，失业率下降50%，从1998年的12%下降到2009年初的6.1%。2007年开始，委内瑞拉的最低工资是拉丁美洲最高的（每月372美元）。除此之外，工人获得每月粮食津贴超过139美元。退休金也被提高到最低工资的水平。 5． 经济发展：委内瑞拉从1998年至2008年十年间的经济增长为526.98%，在拉丁美洲是继巴西、墨西哥和阿根廷之后第四大经济体。 6． 粮食主权：为了保障国内的粮食安全和主权，玻利瓦尔政府于2003年启动“粮食市场任务”（Misión Mercal），目标是为委内瑞拉人民提供低价且无须经过中介者的基本粮食。在这计划下，政府在各地设立了售卖低价粮食的中心和商店（Mercal、PDVAL、ASA、FUNDAPROAL等）。1998年委内瑞拉的蔬菜产量为16,272,000吨，2008年产量达20,174,000吨，增加了24%。 7． 债务：公共债务从1998年国民生产总值的73.5%下跌到2008年的14.4%。 8． 科技主权：在玻利瓦尔政府成立之前，委内瑞拉基本上没有任何科技拨款。目前，委内瑞拉国内生产总值的2.69%被用在科学与技术上。 9． 消除性别不平等：妇女在社区中心的参与高达60%。委国5个公共权力当中4个由女性主持。国会中的女性代表也从1998年的10%增加到现在的16.5%。 为了对抗美国帝国主义，玻利瓦尔政府一开始就跟“社会主义的最后堡垒”—古巴建立密切关系。尔后，随着拉丁美洲国家的逐一左转，委内瑞拉在拉丁美洲的盟友不断增加。委内瑞拉联合拉丁美洲左倾政府，建立了“美洲玻利瓦尔联盟”（Alianza Bolivariana para los Pueblos de Nuestra América，缩写ALBA），以作为美国所倡议的“美洲自由贸易区”之替代选择。ALBA是从委内瑞拉跟古巴于2004年签订的经济互助协议开始（委内瑞拉以低廉价格为古巴提供石油，而古巴则派遣医务人员和教师前往委内瑞拉贫困地区服务，委内瑞拉人民也可以前往古巴获取免费专科医疗服务），现已经扩大到包括玻利维亚、厄瓜多尔、尼加拉瓜、多明尼加等8个国家（洪都拉斯于2008年签约加入ALBA，但是2009年右翼政变推翻塞拉亚政府后就退出ALBA）。这是一个建立在为人民提供社会福利，促进国与国之间互助的区域性经济合作，跟提倡贸易自由化、强调弱肉强食竞争的自由贸易协定形成鲜明的对比。 委内瑞拉的民主政治 西方帝国主义媒体总是将查韦斯描绘成独裁者，说委内瑞拉玻利瓦尔政府是怎么不民主。尤其是当查韦斯于2007年提出一个涵盖范围广泛的修宪公投时，很多人都一口咬定查韦斯打算取消总统任期限制是要搞独裁，要当“终身总统”。2007年的修宪公投以微差票数无法通过，不过，后来于2009年的另一次公投中得以通过了关于取消总统任期限制的修改建议。 从1958年至1990年代，委内瑞拉的政治体制是建立在三个统治阶级精英政党（民主行动党、COPEI、URD）之间的分享权力协议（Pacto de Punto Fijo）上。这个权力分享的政治机制，基本上限制了基层人民参与在民主过程中。查韦斯是在建制派政党陷入深重危机且遭到广大人民唾弃时，得以在选举中胜出。玻利瓦尔政府的建立后，才改变维持了40多年的政治形态。左翼政党不断强大，并组建了目前委内瑞拉人数最多的统一社会主义党。 查韦斯改造旧有政治体制的其中一个重要步骤，就是制定1999年新宪法。这部宪法是在全民公投下通过，是目前世界上最进步的国家宪法之一。当人们说查韦斯废除总统任期限制时，其实世界上很多国家的行政首长都没有任期的限制，包括英国首相、加拿大总理等。委内瑞拉可是容许人民通过公投罢免任何票选公职人员，包括总统。 全民公投是人民在选举之间直接表达他们意愿的方法。在玻利瓦尔宪法下，委内瑞拉人民有权发动请愿进行4种公投：咨询、罢免、赞成、废止。公民、国会或总统都可以提议公投。咨询性公投是没有约束性的公投，是针对一些政策实行收集民意的做法，如应否签署贸易协定。罢免性、赞成性和废止性公投则有法律约束。罢免性公投可用在任何票选公职上，无论是市长、国会议员，还是总统，都无一幸免。赞成性和废止性公投则用在通过、修改或废除任何法律或宪法条文上。如果是公众发动的公投请愿，一般需要10%-20%的注册选民签名方可进行公投票决。很多国家都没有公投的惯例，人民每隔四、五年投票选出议会代表或行政首长后，就任由他们决定怎样治理国家，无法直接参与在重大决策上。 委内瑞拉一直以来有着深厚的基层政治文化，而自1989年的起义后，委内瑞拉人民在政治事务上的参与度愈来愈高。 在玻利瓦尔政府的“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大旗下，委内瑞拉普罗民众参与在民主进程中的程度不断提升。2006年总统选举的投票率达74%，是该国历史上最高的总统选举投票率。1998年之前，委内瑞拉的政治参与大多局限于经济条件较好的阶层，就算是查韦斯也主要是得到中产阶级的支持；1998年后，之前被建制所排斥的贫穷人民愈来愈多参与在政治事务与决策上。这是民主进程的进一步扩大。 除了全民公投，在1999年玻利瓦尔宪法下也打造了好些加强参与式民主的措施，包括让公民社会更多参与在政府决策过程，社会稽查过程等。非政府组织可以参与在全国选举委员会的提名过程中，公民自愿参与在各种医疗任务中，让公众可以直接参与在政府决策过程。玻利瓦尔的法律允许公民要求政府部门出示财务报告和记录，以进行社会稽查的过程，这增加公众对公共开支、公共事务以及政府机构的民主监督。 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参与式民主实践，就是在各个社区建立“公社议会”（consejo comunal）。公社议会是由某个社区最多数百人组成的直接民主组织，让社区成员可以一起规划社区建设计划，及如何运用政府的公共拨款。公社议会的决定有着法律约束性，市长必须遵从公社议会大多数的决定。数以千计的公社议会在全国各地设立起来，这些基层社区组织一般上可以获取联邦政府的拨款以进行社区建设计划。 公社议会的建立及扩张，让草根参与式民主得以加强。很多时候公社议会挑战着传统议会制官僚体制，形成一种“两重政权”的局面。公社议会作为草根民主的重要工具，是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改造的重要推动力。在过去逾10年草根民主的广泛实践，委内瑞拉的民主制度已经超越了资产民主的议会代表制，形成一个更具包容性的民主制。 工人占厂运动在过去一两年取得了重大的进步，但是仍然面对来自反革命管理层的百般破坏。工人们仍然极力争取置于工人民主监控下的工业国有化。只有将国有化摆在革命经济议程的主导地位，才有可能保卫工人这几年来取得的成就，而也只有摧毁资本主义才可能奠定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的基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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