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唯心”和“唯物”这两个概念，看似好像很简单，但是问问自己真的想明白了唯心与唯物之间对立统一的关系吗，好像又很模糊。我们常说“心有多大、梦想就有多大”，比如在物质条件极差的情况下，小米加步枪的队伍凭着巨大的信念取得了革命的胜利，这与共产党人的心之力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人受着如一日三餐等物质的制约又是铁打的事实，甚至毛主席好像都是偏重于唯物主义的。那么，“唯心”与“唯物”，我们要如何理解，怎么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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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唯心主义者和最大的唯物主义者

毛主席是世界上最大的唯心主义者，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唯物主义者。

比如，在井冈山时期，毛主席一方面是心比谁都高，但是在具体事情上，他又比谁都脚踏实地！打长沙是共产国际的指示，是我们党内一群急切希望改造中国的理想主义者们的愿望的体现！他们会觉得在山窝窝里头转，啥时候能改造中国啊？要立刻打长沙，这样打下来，不就正好占了中国的三十分之一嘛？这还有点盼望。如果说你长沙也不打、赣州也不打，天天在井冈山里面打转转，那是中国的万分之一啊！这什么时候能解放全中国啊？你会发现，打长沙的这帮同志们，也是很真诚的理想主义者，也相信心之力，但他们不顾现实条件。

毛主席既可以上天——理想主义的高远无人可企及，又可以入地——做具体事情的时候又非常务实、非常脚踏实地。毛主席反复地告诉王明所带的那28个半布尔什维克，跟博古李德这些人说的话是非常有意思的，说：“人是要吃饭的，饭是要一口一口吃的，子弹打过来是会死人的，这个道理你们必须明白”。可是这个道理他们真不明白。我们今天实际上也真有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分析方向路线，立下远大志向，但是，立下宏大志向之后，人就容易飘起来浮起来。因为志向很宏大又马上想实现，最后就会从天上摔到地下，摔个粉身碎骨。从天上摔下来就会产生“自己都改造不了，还改造这个世界？”的心理，整个身心俱裂。把这个话说清楚之后，就可以来讨论唯心和唯物。

“唯心”和“唯物”都不对

实际上，在我的思想中，唯心和唯物都是不对的。“唯心”就是“只要有心就行”。毛主席的确是强调思想，强调是“心”是起主导作用的，先天地之心性，可还要由物质去形成血肉，如果心性离开血肉就不能存在了。唯心，是认为这个世界完全就是由心演化出来的，毛主席肯定不承认。我们整个革命运动，明明既有伟大的精神和理想，又有脚踏实地的物质性的奋斗，一枪一枪打出来、一块地一块地的占出来的。怎么叫唯心了？说唯物，客观环境决定一切？物质决定一切？毛主席肯定也不赞成。因为明明就不是这样子的，明明同样的中华大地，为什么千百年来受剥削压迫，王朝一个个更替，人民群众一直是一盘散沙，一直没有组织起来？因为没有足够大的心力去组织。人民要革命、要翻身、要解放，要推翻剥削压迫的三座大山，实际上不单是1949年以前的中国是这样的，1840年前的中国是不是这样的？倒推到1540年的中国是不是这样的？倒推到1240年的中国是不是这样的？都是这样的。

但是因为没有出来像毛主席这样的一群理想主义者，人民群众就一直是被压在社会底层的。人民群众想翻身是一种巨大的物质力量，但是没有精神力量去凝聚、去组织，它就是分散的，就是软弱无力的。所以历史的改造、社会的改造，实际上需要精神和物质的结合，而精神会起到组织性、凝聚性的作用。

精神来自物质，受物质制约，但主导物质！

所以，我完整的表达三句话：精神来自物质；精神受物质制约；精神主导物质。

前两句话和马克思主义的表述比较一致，最后一句话和马克思主义的表述就不太一致了。诸位坐在这里，客观上是你的精神都在主导着你的物质。你的物质是你的血肉之躯，你的精神是什么？如果我们坐在这里不说话也不讨论，你就懈怠了。我们说话、讨论，和你的思想发生互动碰撞，你一会儿心潮澎湃，一会儿平静，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悲伤。因此你身体内部的千百万个化学反应的方程式都在改变，没错吧？激动的时候，不知道哪个肾上腺分泌就增加了，而在肾上腺促进之下，情绪就激动了！你的化学反应的方程式就改变了！这是不是你的精神在主导着你身体内部的各种物质反应？一辈子的精神力量，可以凝聚起千百万人来！

所以，这个世界，无论是资本主义社会还是共产主义社会，都是要吃要喝的。共产主义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差别在什么地方？社会的结构不一样，社会的精神面貌不一样，思想作风不一样，财富的分配关系不一样！这是精神不一样，物质层面要吃要喝是一致的！

所以，我的三句话——精神来自物质，受物质制约，主导物质，实际上可以演绎出无数的三段论来，比如：上层建筑来自经济基础，受经济基础制约，主导经济基础；领袖来自群众，受群众制约，主导群众。

精神起着对物质进行组织、凝聚、调动的作用！

马克思他也强调精神的反作用，但是他认为这是第二位的。他和我的“主导”的说法有着重大的差异。我不用“决定”“反作用”这种语言，我用的是物质制约意识，意识是主动性的，物质是被动性的！这点上是有重大差异的，不是马克思的反作用可以概括的。

这些概念都是不太可以定义的，属于那种“道可道非常道”的东西。大体来说有形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可以度量的，这是物质；而不易度量的、看不见摸不着的是精神。

比如一个村的村长肯定是受物质制约的，假设张三去当村长，他可能想的什么呢？他肯定也按规矩办事，他想的是，用这个村子里的一个煤矿，一个工厂，多少亩土地，我每年可以搜刮多少钱？这是村长的一种当法，这就是他的主观能动性，是这样吧？这个村长就当成一个贪的村长了。还有一个村长想的是，同样的条件，我可以怎样以此为基础发展成比南街村、华西村、刘庄更好的村子！所以，你就会发现，他们这两个村长都是受物质制约的，但是，五年十年二十年之后，这个村子的物质面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一个破败下去，另一个村子可能发展起来了。所以，精神起着对物质进行组织、凝聚、调动的作用！